护士来送药时,都会跟她多说几句话,可容九对谁都不肯开口,仿佛成了一个哑巴。
成了一个每天睁眼等死的人。
车水马龙,高楼大厦,可这一些都成了对容九的刺激,容九也试着跑出去过,可当看到满街的车流跟行人,她还是接受不了回来了。
这是一个噩梦。
一个走不出去的噩梦。
敖龙大陆跟空灵海好似是她做的一个梦,梦醒之后,全部都是假的,带给她的只剩下绝望。
她想念阿凌,想念连城,想念在那个世界的所有人,可每个看到她的人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说:“那是假的。”
明明不是假的。
容九捂着脸,无声的哭。
那都是真的啊。
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人懂,所以她干脆闭上了嘴。
也闭上了眼睛。
秋天,窗台,微风。
树叶的沙沙声响在耳旁,微风卷着二楼的一片落叶到了容九的身边,落在了她的脚上。
容九安安静静地看着它。
值班的护士又来了,日常询问她今天的情况,得到的依旧是一片沉默,护士叹了声气,摇了摇头,不过见容九一直盯着叶子看,还是贴心地把这片叶子放在了她的手里。
“我看你一直盯着院子里的这一棵老树,是不是很喜欢它,那送给你好不好。”
容九沉默。
护士离开,门被关上。
容九禁不住就闭上眼睛,喜欢吗?她只是害怕看到这一切,害怕看到能让她联想到敖龙大陆一切的事跟物。
可除了盯着这一棵树,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连看着每日升起的太阳她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恨意。
恨这一切干脆消失算了。
这个世界的存在让她太痛苦了。
可她知道这是不对的,她不能这样。
不能沦落得跟燕归一样。
她要起来。
要站起来。
容九眼眶酸热,她握着手里的落叶,第一次离开了轮椅,走向了外间,艰难地开口:“我要出去。”
出去精神病院的方法是要她恢复正常,而恢复正常的方法是承认她做的一切都是梦。
两个月的表现让容九顺利地出了这个地方,即便在面对主治医师的询问时,她也很平静地说,“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但她心底知道,不是的。
那都是真的。
容九恢复了正常生活,只是她没有再躲在自己的实验室,而且开始埋头在了大学图书馆里。
试图在历史里寻找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可什么都没有。
历史上根本没有敖龙大陆这个地方,又怎么会有它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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