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直还睡着的身影。

还好吗？

司天韵正要回答他。

轩辕晟打断了司天韵的话，扬眉打趣道：“你倒是先问上他了，小家伙，我过去接你也没见你先问候我。”

酸了。

连城伸手蹑蹑地捏住了轩辕晟的袖子一角，讨好地摇了摇。

轩辕晟眉头一扬，摇着扇子慢悠悠地问，“知道讨好了？没用了，迟了，我才不带你去。”

连城委屈地垂下脑袋。

司天韵无奈地摇头：“你别逗他了。”

“该逗就要逗，没带身边一年，这性子养得跟个小姑娘一样可不好，胆子大一点没什么。”轩辕晟不甚在意地道，“自己走还是要我们抱。”

连城伸手要抱，可想到轩辕晟说个“跟个小姑娘一样”又立刻收回来了。

轩辕晟笑道：“还挺记仇。”

说着话，轩辕晟已经把人抱了起来，“走吧，带你过去看看，也许那家伙看到你，会高兴得跳起来。”

跳起来？

连城眼底刚漫起高兴，谁知道轩辕晟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没醒，别抱希望，我就是带你过去瞻仰一下他的遗容。”

连城委屈。

司天韵心想，这个人想必是跟流域在轮回门前多呆了几天，语气都不自觉地带上了一股欠抽。

跟流域同出一辙。

不过实际上，轩辕晟也不过是让小家伙做好心理准备。

毕竟对一个一辈子都醒不过来的人，如果抱着太大的希望，是会变成绝望的。轩辕晟不想伤害连城，可他不得不提醒连城。

白衣是醒不过来的。

这是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为了接住圣域，他献祭了自己的生命本源，连魂魄都变得无比残破，连最后收集回来的那一缕缕残魂都破碎得可怜，这样的灵魂如果还能聚齐，如果还能醒来。

那真就是一个奇迹。

所以他不得不让连城做好心理准备。

他带去见的，真的是白衣的遗体。

四季庄园的房间很多，但白衣的肉身就安置在白凌跟容九的隔壁。就算连城不问，他们也会带连城来见他。

白衣屋内有千年寒冰及法阵。

轩辕晟带连城过来时，还给小家伙多披了一件外衣。

入了屋内，温度极低。

叫人经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

薄薄的白色雾气弥漫在室内，透着一股子刺骨的冷意，这是白凌出发往神界时，命人寻找的千年寒冰，如今都在这屋子里，保存着白衣的肉身。

寒冰上的白衣紧闭着双眼沉睡，容颜少见的乖巧，黑猊也趴在他的身边，只是也已经很久没动了，半年前黑猊就陷入了沉睡，至今还没醒来。

轩辕晟把连城带进来之后，就放开了他。

小家伙伸手摸了摸黑猊的毛发，又去握了握白衣的手，软声说着：“外曾祖父，我来看你了。”

轩辕晟紧跟在连城身后，轻轻地叹了一声，慢步走到了魂灯前，想擦拭一下，可目光在魂灯变化的颜色上，微微凝住。

司天韵察觉他神情不对，也跟着望来。

轩辕晟指了指魂灯颜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