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颜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咬着下唇点头。
从这到街道口不到一千米的距离,容越扶着人走着,目光触及她手臂上的伤,担忧道:“先去医院。”
花惜颜摇头,拒绝道:“我不去。”
容越情绪紧绷着,话说的声音有些重,“你看看你胳膊上的伤,不去医院去哪!”
花惜颜怔住,茫然抬头看他。
“抱歉。”容越深吸一口气,不自然道,“我……”
花惜颜不在意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医院,放心吧,就是一点小伤。”
小伤不是伤吗?!
容越还想再说两句,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他看到来电显示,才想起来自己这么晚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他接通电话,“容煊?”
那边的人打了一个酒嗝,“哥,你怎么还没过来啊。”
容越:“你在哪?”
“在哪,酒吧啊……”
容越眼里的郁色越来越深,酒吧他找过了,没有。
“不对,我从酒吧出来了,嘿嘿……嘿……在左……不对不对,是右……右……左边!”
容越听他吐字不清的话,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如果容煊晚上在这,他真想一杯冰水泼上去。
“你到底在不在月色酒吧这边?”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大声说话。
坐在墙边的容煊下意识挺直后背,吧唧着嘴说道:“嗝~月、色、酒吧,没错啊。帅哥,我在哪?哦!哥,帅哥说酒吧在我前面!”
容越把电话挂断,花惜颜推了推他的手臂,“你去找容煊吧,我没事了,谢谢。”
容越睨了她一眼,神情逐渐冷了下来,看起来像是生气了,后者不自知的继续道:“刚刚谢谢你了。”
“不用管他!”
花惜颜:“啊?”
容越又道:“你要去哪,我送你。”
花惜颜苦笑一声:“先报警吧,估计那三个人还在巷子里。”
她们要还有力气跑的话,那她可真就佩服他们了。
容越脑袋里紧绷的一根弦断开,握着手机的手骨节泛着白,三个人!他不敢想,万一她要是自己没有跑出来……
容越让她在路灯下坐着,他则半蹲在她身边先是报了警,而后又给容父打电话,“爸,容煊喝醉了,在×街,月色酒吧后面的街道里,你找个司机来接他,还有一件事……”
他看了花惜颜一眼,走远了两步,压低声音道:“等会儿我给你发条消息,你看一下。”
容越简单交代了一下什么情况,让容父把公司旗下的律师派过来一位。
警察很快过来,就算有容父这边的人出面,还是折腾到了凌晨,容越全程陪着她,等她录完口供,便把剩着的一切都交给了律师,他带着花惜颜往外走。
“我送你回家。”
“回家?”花惜颜低喃,“是啊,要回家的。”
“你要是不想回去,可以先……”
花惜颜仰头与他对视,嘴角的笑比还难看,“回家,我回家,谁不回家呢?容越,又麻烦你了。”
“你不用这么客气,毕竟……”他顿了一秒,接着道,“毕竟我们是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