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气味并不好闻,她就像是闻不到似的,把人颠了一下,抱的更稳些。
她道:“你跟我走。”
木头闻言想都不想就推辞道:“这……奴才还要去把马车赶到偏院。”
花惜颜脸色并不好看,“怎么?我现在还使唤不动一个下人?”
这个样子面无表情的岳宁欣看起来比家主还要可怖。
木头咽了口唾沫,敛去眼里的不屑一顾,小声道:“奴才知道了。”
花惜颜抱着那少年去了自己的居所。
她也不嫌人脏,把浑身是泥土的他放在床上。
木头在她身后不屑撇嘴,在公子身上她讨不到好,公子瞧不起她,她现在是怎么?
在一个乞丐身上来彰显自己的女子气概?
“知道我为什么把人带回来吗?”
还用说吗?把一个男儿带回自己住的地方,安的什么心,还不是一目了然。
她垂下眼,“奴才不知。”
花惜颜嗤笑,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步道:“今天马车冲撞了他,害得他受了伤,所以他要在府里养伤,听懂了吗?”
木头豁然看向她,“奴才不敢在家主面前说谎。”
“马车冲撞了他是事实,怎么能叫说谎?”花惜颜虽说是笑着,但眼底却是没有半分笑意,“我让你说的就是事实。”
木头眼底闪过讥诮,喊她一声岳小姐,她还真把自己主子了?
他一脸的为难,“岳小姐,您这不是为难奴才。”
她的忘性还真是大,她这是又忘了自己是个奴才了?花惜颜上扬的嘴角垂下来,“为难?”
她伸手掐住木头的脖颈,用了力道:“让你说一句实话,觉得我为难你?那你说我这样算是什么?”
木头脸憋的通红,说不出一个字,伸手想要去掰她的手,花惜颜轻笑道:“你要是再乱动,我稍微再用点力,你这命可就保不住了。”
“就算我是入赘的,但好歹也是与杜涵拜过天地的,你一个赶马车的,你认为我杀了你,杜家还能让我给你偿命不成?”
“饶……饶……命……”她艰难吐出几个字。
花惜颜冷笑一声松开手,木头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大口汲取着空气。
花惜颜居高临下看着他,“现在知道该怎么说了吗?”
木头一手摸着脖子,爬着跪在她面前,“奴才知道了。”
“只是知道了可不行啊,还要照做才行。”花惜颜弯下身子,食指托起她的下巴,两指捏紧了道,“要是让我知道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到时候真要是闹起来,你觉得我们俩是惨一些?”
木头身子一个瑟缩,“确实是奴才不小心冲撞了这位公子,小姐才将人带回来养伤的。”
“这才叫聪明人该说的话。”花惜颜松了手,从袖口掏出钱袋,递到她眼前,“从后门出去,叫个大夫来,剩下的钱你自己留着吧。”
木头伸手接过来,够足的重量令她心里好受一点,“奴才这就去。”
……
大夫跟着木头进来。
花惜颜把人带进内室,“劳烦你看看他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