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五颜六色的美食,卫九没有戳破宁雪滢的小心思。这白脸唱的,还真是恰到好处。
捻起一颗糖霜花生送入口中,“咔嚓”一声咬碎在齿间,卫九点点捧在弟弟手里的书本,纠正了一个字的读音。
卫昊受教,偷觑长兄一眼。
自小长兄就肩负起了嫡长子的使命,鲜少有空闲陪他玩耍,今日的相处虽战战兢兢,却额外收获了难以言说的温情。
当次子读书的事情传遍伯府上下,邓氏拉住丈夫的小臂使劲儿晃了晃,“夫君说得对,雪滢是个宝,连老二都旺。”
卫伯爷好不骄傲地扬扬颏,“是吧!为夫看人一向很准的。”
邓氏难得没有反驳丈夫,觉得伯府得了个大便宜。
不知公婆心中所想,宁雪滢仍坐在卧房内研读薛老的手记,之后又拿出薛老珍藏的医书,一页页地翻看,偶然发现两张书页之间夹着一幅画像,纸张泛黄,应是绘制于多年前。
第39章
画像上是一个幼童,身穿红肚兜,肚儿鼓鼓,有点腼腆。
翻过画纸,其后附了一行小字:景安七年,大郎一周留念。
心弦微动,宁雪滢快速翻动书页,又发现一张画像。
画中小童身穿碎花袄,嘻笑着站在雪地里。
——景安八年,大郎二周留念。
再向后翻,一张张画像的背后,都记录着执笔的日期。画中的小童在画纸中一点点长大,身形轮廓愈发笔挺健硕,唯独没有五官。
宁雪滢静默许久,将画纸一张张收好。
薛老唯一的子嗣走散于景安八年的冬日,刚满两岁时。
如今是景安二十六年,那孩子若尚在世间,已到了双十的年纪。
人海茫茫,又过去十八年,要如何寻找呢?
除非有人在景安八年就陪在了那孩子的身边,说不定还能认出画像上二岁幼儿的样貌。
可这种情况微乎其微。
宁雪滢传来董妈妈,托她寻来了几位画师当场临摹了这两幅珍贵的画像。
因珍视而重视,薛老的事,宁雪滢自认责无旁贷。
前半晌,卫昊通过了长兄的考验,优哉游哉地去往朱阙苑,与邓氏提起早在半月前原定好的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