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点痕迹对修士来说,不过弹指一法诀便能消除的事情。
特意留着必有其他目的。
沈纵颐不清楚朝鉴究竟是为何人何事故意留着这眼下倦痕的。
想来是为了博可怜亦不可知。
不谈这,朝鉴今日态度也有些古怪。
沈纵颐的思绪发散,直将她下山后的所有经历都回忆了一遍。
而在她对面的朝鉴,始终笑着看她左思右想的模样,琥珀色的眼里满是期待。
小师侄在想什么呢?
是在沉思她究竟有没有排斥自己。还是真的将对傀儡和对他的态度进行了一番细致比较?
“师叔,烦请您明说,”沈纵颐仰起脸,望向朝鉴。
朝鉴身形高大,微垂首便已将她身影一览无余。
而她只能清晰看见他宽阔的两肩与瞬间垮下的表情。
这感觉很不好。
在他的阴影下,她如一只无所遁形的猎物。
可是师叔怎能将师侄当做猎物。
沈纵颐真诚地眨了眨眼:“师叔,纵颐不懂,请您为师侄讲讲好吗?师侄日后定改。”
朝鉴呼吸一滞。
惯了小师侄遇他就像兔子看见鹰的态度,是时这么一直视。
他亲爱的师侄带来的亲昵,对他冲击度好大。
朝鉴也跟着眨眨眼。
然后抬起手缓缓捂住了胸口。
面露痛苦:“纵颐......”
沈纵颐失语了半会子。
反应过来后还是很快地上手扶住了朝鉴。
“师叔您怎么了?”
她的师叔两条长眉皱得死紧,面色苍白无比,“纵颐,师叔想求您一件事。”
沈纵颐扶着手下肌肉紧绷的小臂,心下毫无情绪地想到这具线条惑人的身体居然属于朝鉴这个老匹夫。
就有种老天瞎眼的错觉。
“师叔您说,只要我能为您做到。”
朝鉴脸色泛起灰白,好似真的大限将至。
沈纵颐澄澈目光放在他不断灰暗的俊脸上,满心期待着他能在自己怀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