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纵颐带着愕然的目光回转过来,碰上他冷静的脸,“您是要护着我吗?”
邬道升蹙了蹙眉,道:“你是我的弟子,自当护着。”
“况且,”他垂眸淡淡扫了眼她手中的剑,“这剑本便是你的。”
即便赠予的时机过早了些,但她也根本不必为拥有此剑而胆怯。
沈纵颐心神一停,她诧异地看向银光闪烁的无以剑剑身。
这是一柄毋庸置疑的神剑。
即便是筑基的她,握着它都能感到自己能使出无上的力量。
有此剑护持,沈纵颐肯定她现在至少能击退金丹修士。
而邬道升竟说,此剑会属于她。
而且是,本就属于她......
沈纵颐缓缓抬眸,泼墨般的青丝半掩脸庞,露出的脸羸弱静和:“师尊,那首已剑?”
邬道升锋锐的眸光看向洞府外,并答道:“首已本非剑,不过是无以剑意的外化。你以心头血唤我出剑,自那时便是无以之主了。”
沈纵颐千算万算,始料未及会是这样的结果。
既然如此,不就意味着她能堂而皇之地携无以剑出现在问灵大会上了。
有了此剑,沈纵颐此名必定响彻金乌大州。
焉极秘境亦不在话下。
“多谢......师尊。”
到底他给予了自己些许帮助。
沈纵颐爱怜地抚过无以剑身上的篆文。
那么师尊,弟子便不辞辛苦,届时亲自除了你罢。
这样的恩情,非她手刃不得为报矣。
洞府外的修士尚在逼近,似乎起了打斗,灵力对抗时的余波都震到了府内。
沈纵颐和邬道升一般,看向府外。
随着那波动愈发剧烈,沈纵颐知晓必须是出去的时候了。
不知邬道升做了什么,应是将他在无以剑上的痕迹隐秘地消除了。
沈纵颐再拿起剑时,便感到一阵轻盈,识海里也出现了一柄袖珍剑影。
果真如他所说,神剑无以——彻底属于她了。
唇畔泄出一丝笑意,沈纵颐阖眼体验着手握力量的久违感觉,竟真有一刹那落泪的冲动。
她终究深深藏起了这种冲动。
只要尚且处于朝不保夕的危机之中,她的眼泪便只能是武器,而非一种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