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衣少女跑上台阶,拉起深衣女子的手臂,纯朴地询问着:“我不认识路,你能带我去吗?”
......不是怕她吗?
还牵她作甚。
今熹敛眉,压抑的占有欲从眼底一闪而逝。
她很好地遮掩住了,怕吓着沈纵颐。
已已既已失忆,她便可着手将从前的所有都掩埋掉。
如此,她们便可重新开始了。
“可以。”今熹手掌向上,低声道:“竹林的路崎岖不平,不熟悉路况容易跌倒。我与沈姑娘皆为女子,不若携手同行?”
今熹的手指纤长,指腹生着薄茧,不似寻常富贵小姐般柔嫩无暇。
这双手其实很漂亮。
沈纵颐望着,却莫名抖了抖,她张皇地看向面前微笑的女人,颤着声陡然说了个字。
“......”
今熹听清了那个字音,凤眼中倏然射出尖锐寒光。
她记起来了?还是说,记起来一部分了?
“疼。”
五个月前,少女便曾低声,泪眼微微地,对她说了这个字。
今熹当时没有理会,已已皮肤娇嫩,轻轻一刮都会从雪白里透出嫣红色晕。
她总是娇气得很。
所以当她说出疼字时,今熹顿了一瞬后,选择忽视后选择了继续。
她会感到欢愉的。
沈纵颐脑中闪过许多纷乱的景象。
沉重昳丽的床幔,艳丽的赤色被褥,被泪濡湿的长睫,湿濡的脸颊与唇......
灯火通明里,今熹侧转过来时,那双黑眸里透出的暗沉到惊人的占有欲。
愣了愣后,沈纵颐隐约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害怕今熹了。
今熹为何会说朝云阁是今府唯一干净的地方......是因为她将肮脏的心思都施展在夜阑的主院里了罢。
咦——
沈纵颐心中有些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