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之如见天敌,欲逃不迭。
但邬道升从前是见邪必斩,唯有对沈纵颐没有下手。
他已然是极力克制着天性。
而她半点不知。
还是逃了。
邬道升眸光内敛,出乎意料地开口道:“受伤了?”
沈纵颐一怔,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受伤......”
白袍青年视线淡淡地落在年轻女子的眼尾,口吻清浅,“怎么哭的?”
沈纵颐更不得其解了。
听邬道升这几句问,不像苛责生气,倒更像是——关切?
她抬眼迅速地望了眼他,可见其脸色依旧冰冷肃峻,一时便拿不清他的想法。
思考了两息,沈纵颐乖巧答道:“恢复记忆了。”
“......想起什么了?”
“什么都想起来了。”
连他杀了妖道也想起来了吗?
邬道升沉着脸,他肯定杀了妖道是正确的。
归宥残害百条性命,还将他们死后魂魄炼化,祭给了一只不知名厉鬼作为食物。
归宥万死难辞其罪,该死。
最初,他本该连沈纵颐这个鲜血中复活的邪物也一并除掉。
但没有。
不是不该。
是他没有。
正午阳光明亮,沐浴在几人身上。
沈纵颐答完,又去看邬道升的脸。
他陷入了一阵深思中,脸色更显得深邃复杂。
良久良久,隐在假山后面色阴沉的今熹早已生出烦躁。
她想知道邬道升与已已的关系。
也确保是否又有新的劲敌与她抢人。
她没等到结果。
邬道升径直走到她所在的假山处,垂眉扫过她:“给我预备一间房,靠近她的。”
他说完,腰间飘起一道黄符,符咒转变了方向,迎上沈纵颐。
沈纵颐避无可避,在场无人破的了邬道升的手段,于是这符便贴上她手背,纸张掀动,爆发出一阵金光后,忽地隐没进她的皮肤中。
抬起手,但见白皙皮肤中透出一道金纹,烁烁闪着淡光,散发着凛然的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