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孟照危。”她瓷白的脸转瞬间绷出几分严肃的情绪,“我是需要休息的,你是男子,不能与我深夜待在同一间屋子,需要避嫌。”
孟照危发愣:“我从前从未听说过这个规矩,这就是你们人的规矩吗?”
他如何有这般多的疑问。
像个永不满足的孩子,对这四周问东问西。
沈纵颐蹙了瞬眉头。
孟照危在幻境里的欲望是何?本性这样愚钝率真,当真可破境吗?
但现下她无暇管及他们的死活。
因为她有了自己的破境之法。
“行了,乖一点。”沈纵颐按住他的脖子,他顺从地低下头,睁着眼温顺地看着她。
他仰着脸凝望她的黑眸,张口想说话,被她抚上来的拇指摁住:“嘘。”
“我们打个赌,你一整晚不说话的话,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孟照危登时双眼放亮,忙不迭要答应,想起她的条件,慌乱伸手捂住嘴,圆溜溜的大眼望着她不住点头。
“嗯,好。”沈纵颐低头,笑眼弯弯:“那你现在出去吧,在门口也好,去别的地方玩也行,就是不要进来哦。”
“也不要发出声音,好吗?”
孟照危可谓是最容易哄骗的天才了。
沈纵颐注视着他轻手轻脚地蹑了出门,贴心关好门的前一刹那,在门缝里对她展开个大大的笑容。
她便也回了个笑,等孟照危的身影消失后,笑意渐渐淡漠。
沈纵颐转身查看起归宥行踪。
……
归宥压抑着沸腾的杀意,踉跄地赶到了邪阵边缘。
这阵貌只有鬼和道士才看得清,因对阵型十分熟悉的缘故,他径直走向了阵眼。
阵眼是一棵耗不起眼的枯树,枯树底下焦土漆黑,片草不生。
他现在的状况很差,强盛鬼力与脆弱鬼魂的拉扯令他每时每刻都在丧失理智的边缘。
已已是他如此痛苦地活着的初衷,但亦然是他心境大起大落的源头。
归宥不堪重负地向前倾倒,在狼狈倒地前及时伸臂撑住了身体。
单膝跪着,宽阔肩背抻平背上红衣,只在劲腰处掖进了褶皱。
姿势虽处于弱势,但这幅宽剑窄腰的背影,依旧能让人从他绷紧的肌肉中感到无上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