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来时,眼底深处流露出温柔的怜悯,将这份怜悯给予了在场每个人后,她说:“好了,我也就这样了。”
沈纵颐抬起纤白的手指,在空中轻盈一点。
鬼力乍然从指间泄出,以至柔的力度轻轻绕过每个人。
下一刻,所有人都发觉了自己形体的僵直,他们动弹不得地望向沈纵颐,不知她要做什么。
沈纵颐数了数人,发现今家那二位不在,于是喟叹笑:“阿姊与阿廿,此时可不能缺。”
她只闭眸,红唇微微启开,念了些字音,待睁眼,今家姐弟两已出现于身侧。
望着他们的脸,沈纵颐眨了眨眼,用大家都很陌生的冷音道:“原来,你们也不过如此。”
她的意思是,只要她现在想,就能轻易杀死每个人。
包括邬道升,包括朝鉴。
可她没有,她点到为止。
沈纵颐走到邬道升身前,从他腰间拿出簪子,握住所需之物,她甚而对白袍道士抬眼微笑:“道长,你是个好道士。而我现在有些不高兴,因为你初见我时,没有杀我。”
邬道升黑沉的眼珠微动,他在隐秘地挣扎着,但无济于事,他已不是沈纵颐的对手。
她拿着簪子,到苏行章身侧,眼眉柔和:“苏公子,你是极好的人。若是早些年遇见,我定会很为你动心。”
苏行章清隽面庞微动,他努力地抿起唇,却始终说不了一个字。
只能这样看着沈纵颐又走向今熹今廿,并对他们共同说了句:“我说了,我绝不会成为你们这样的人。”
她话声将落,门口传出星点声响,沈纵颐扭头,用鬼力把发声源提溜了进来。
孟照危鼻青脸肿,高挺身子伤痕累累。
见到沈纵颐,他立时有些憋屈地扭过头,避免被她柔和的目光注视。
他觉得丢脸,被朝鉴打了一顿丢在门口的事,还是不要对矮兔子说好了。
沈纵颐倒主动地欺近他,问道:“我怎么一直没听见你出声?”
她指的是朝鉴来前。
如果孟照危呼救,她一定能听见。
或许他就能免遭一顿毒打了。
孟照危委屈的大眼垂下,他紧抿唇角,顿了顿,伸手对她比划着手势。
沈纵颐拍开他的手,笑道:“说话。”
接收到指令,孟照危立时把食指戳着朝鉴的方向,控诉这老贼的一番毒手。
沈纵颐拉下他的手,盯着他双眼,一字一停:“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