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戏谑又像恶意的嘲讽,挂在他潋滟桃花眼里要多刺眼便有多刺眼。
这位只稍逊剑尊之下的剑修天才,带着游玩的心理对她好,只是想看她的乐子。
她穿上那些华美衣裳的下一秒,怕是就要面对朝鉴笑嘻嘻的得逞笑靥了。
所以她从来都穿月白金纹的弟子服。
中规中矩。
邬道升一飞升,一半峰的主人就只剩下了沈纵颐。
而后沈纵颐假托师令,道山阵已闭,若要重开只待时机。
这时机便是沈纵颐的心情。
直至邬弥生出灵识前,沈纵颐都没有过重开山阵的心情。
山阵闭绝窥探目光,她回了山峰便可卸下温柔假面,露出阴沉而厌倦的真面。
邬弥一直是很趁手的工具。
她肆意折辱他,他也只是木木地承受着。
可是他却因此生出对她的爱欲。
这便是他的错了。
她已被忍受了一个异类朝鉴在面前蹦前蹦后,自不可再叫个傀儡异类在身侧形影不离。
关了山阵,任众人看罢!
沈纵颐对初生灵识的傀儡表达爱,表达他的不可代替,而后在他逐渐会爱时,转身抛弃他,入幻境对其他人露出爱意。
她就是要他知道。
有灵识不好,爱她是痛苦的。
诱哄一个无知的孩子第一次品尝苦涩难咽的食物,待其吐掉食物后,望着孩子因嘴中苦涩而大哭的脸,心中满意猜测这孩子余生也不会吃这种食物了。
邬弥很蠢。
他刚生灵识那段日子,便是沈纵颐教训这稚童似的傀儡最好的日子。
沈纵颐望着庭院里的黑衣男人。
他转过身,木冷的眸子抓住她的身影。
虽然沈纵颐当初剜掉了主仆印,但是他的生就是为沈纵颐的,主仆印没有了,他脊骨中的服从还是让他以沈纵颐为主。
沈纵颐是他永远的主人。
与主人阔别依旧,如今再逢,邬弥不惊不喜,脸上没有半点情绪地说:“主人。”
邬弥很蠢……她最初只是要解除主仆关系,谁知他这般乖觉,主动掏了心毁了灵识。
她不喜他的自作主张,也不接受任何人用任何形式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