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知为何,她们之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
和朝鉴出门历练的卞怀胭回宗门了,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气若游丝。
那性子顽劣的掌门却还是嬉嬉笑笑地说:“回来的时候我给卞怀胭修了修,应该还有些内伤,吃点丹药就好了。”
沈纵颐要去照看卞怀胭,鲜少地主动找上她,请求自己去为卞怀胭治伤。
她应下了,去了一半峰,发现卞怀胭受的是剥骨之伤。
朝鉴所谓的修了修,只是将少年被剥出身体外的剑骨又拍回了体内。
其余伤口根本是一点没治。
剑骨大半都被剥出了灵台,看样子是被人强行取出的,灵台上的伤斑驳又残忍。
躺在床上的少年却像为隐瞒什么,不说怎么伤的,但恶狠狠地警告:“你只要跟师姐说这是灵兽所伤就行,胆敢告诉师姐真相的话,我一定杀了你。”
江春与淡然把剑骨塞了回去,痛得卞怀胭冷汗淋漓。
“你胆敢伤害纵颐,我也一定杀了你。”
丢下这句话和疗愈的丹药,江春与出门,粉饰几番,便将沈纵颐的询问给应付过去了。
她也无意让沈纵颐得知更多阴暗之事。
离开一半峰,江春与想到朝鉴阴沉的脸庞和卞怀胭的伤,大概猜出了真相。
朝鉴想要卞怀胭的剑骨,但将剑骨抽出一半时才发现强取不得。
卞怀胭的修为只有元婴,剑骨尚且稚嫩,强行剥离只会在离体时彻底损坏。
无论朝鉴要这剑骨作何用,离体损坏的剑骨对他都已无用了。
这种剥骨夺人天赋的事,向来只有玄烛州的妖魔才做得出。
金乌州连记录此事的册子都没有,也就难怪朝鉴没得逞了。
将卞怀胭剑骨抽出一半时才得知剑骨稚嫩,要得到完好无损的剑骨,至少得等到卞怀胭修炼到合体期时。
他们的掌门——确实不大正常。
没有哪个剑修会如此嬉笑如玩乐般地抽出旁人的骨头。
江春与思及沈纵颐的天赋。
确有人说过,废灵根的修士也只有换骨才有希望突破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