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低阶修士才需要饮食的难堪,似乎在她面前完全不值得一提。
如此心性,真是耀眼动人。
“一定品尝。”望着女子双眸,苏行章温润颔首道。
孟照危那厢已进了自己的住处,兀自各处查看着,末了端着茶点出来,手中捏着一块卖相上佳的白糕吃得不亦乐乎。
“好吃!”孟照危咽下食物,眼睛腾地一下亮了起来:“师兄们还说给我的都是最好的,根本都是在哄我,世上有这种美味藏着掖着不给我,还敢说给我的是最好的!”
真是什么都不懂啊。
捏着别人不得已而必须接受的食物说喜爱,这种近似嘲讽的话也能毫不避讳地吐出口。
这种时候什么解释都是欲盖弥彰,苏行章余光瞥过兀自吃茶点的孟照危,微微抬眸。
他对着沈纵颐报以满含歉意的一笑,看似是担忧好友说错话,实则是结结实实地拱了把火,坐实了好友粗直不知事的缺点:“照危自小被他人安排起居修炼,是以不明白许多事理,其实他并没有别的意思。”
沈纵颐含笑摇摇头,眼中是一贯的包容,“我知道。”
果然会很宽和地应对。
但这种宽和在某种程度上,其实象征着疏离罢?
若是真的将照危当做道侣人选的话,不管如何,也应该和他说明一下才对。
道侣,可是要相伴很久很久的人,彼此间怎么能容忍龃龉产生呢?
苏行章笑了笑,敛眸的瞬间很好地掩盖住了眸底的深色:“纵颐平日里喜欢做什么?这些时日居住在贵处,免不得要多叨扰,若是能多了解些也能避免许多失礼的请求。”
沈纵颐正要启唇回答,忽而被孟照危咋呼的声音打断:“纵颐,我不想回炼器宗了,以后都住在你这儿,可以吗?”
听到了孟照危打断的话,苏行章眸中划过一丝厌烦。
真是哪儿都有你孟照危。
“……”沈纵颐露出惊讶,问道:“怎么突然这样说?”
孟照危呈上被吃得空空的瓷碟,抓着碟子眨着眼睛道:“你这儿有很多好吃的,我舍不得嘛。”
沈纵颐愣了一下,而后哑然失笑:“真喜欢的话待孟道友回炼器宗,与你的诸位师兄长老多恳求一番,总会得到的。”
“而且定然比我这儿的茶点好吃。”
孟照危眸光闪了下,很失落地垂下手:“啊,可炼器宗又没有纵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