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沈纵颐只能瞧见朝鉴露出了熟悉的、顽劣不恭的笑容。
这笑并不是危机解除的信号。
相反……她所谓的尊敬有加, 经朝鉴红唇重复一遍,似乎又给她添上了什么不得了的罪证。
沈纵颐真实地感到不解了。
清丽眉眼微耷, 似有些灰暗,“掌门,纵颐愚钝,您直言罢,莫要逗耍我了。”
“纵颐可不愚钝,”朝鉴潋滟的桃花眸中笑意加深,他徐徐慢慢地抬起步伐,闲庭漫步地走到沈纵颐身前,主动剪断二人之间模模糊糊的距离。
他身量高,比沈纵颐高出许多,若想看清师侄女的面容,需得将眸子垂得很低来。
可却不是睥睨的角度。
看着沈纵颐上下翩跹的浓睫,朝鉴薄唇微动:“纵颐修道天赋虽低,可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呢。”
他这是甚么意思?
沈纵颐呼吸一顿。
“……朝鉴掌门这是何意?”
“唔,怎么连名带姓唤师叔呀。”朝鉴忽而抬手捏住沈纵颐绷起的面皮,好似娇嗔地不满道。
黏黏腻腻的口吻,在清月无边的银白院落里如水荡漾。
沈纵颐扭过脸,从朝鉴暧昧揉搓的指间逃开。
几缕碎发落下,遮住半敛眸色,她躲避的样子有些狼狈,或者说是孱弱。
确实很弱,他一只手就能把人捻没呢。
朝鉴垂眼定定地看着女子白皙面皮上泛出的红痕……那是他掐出来的。
可明明没有用上多大力度。
真是娇嫩啊,比他精心护养的奢云花花瓣也差不多少,甚而有过之的精贵。
容不得一丁点亵渎,就算有心思,也该死死压在心底才对。
这不是共识吗?
所以……为什么非要要跳出个野男人,非要、非要不知死活地打破规则呢……?
“小纵颐,你知道师叔每次与你见面,看着你那张‘敬爱师长’的脸,心里都在想什么吗?”
低眼望着女子,眼光从她鼻尖红痣流连到垂下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