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窣——”
佩剑猛地立起,再没有任何灵力的灌注下陡然间跃至半空,剑锋上的烁光豁然地破开朦胧晓色,而后直指一红影而去。
邬道升长眉皱起,剑指并起,正待唤回佩剑,却听一道细润的嗓音如风拂来:“这剑……”
佩剑与剑修共通感觉,下一刻,青年浑身僵硬,感受到脊骨之间似被一阵水流流过,柔嫩温凉的触感,激得他身子一震。
待反应过来是女子在抚剑后,邬道升唇角平直,冰冷面容露出一丝厌恶。
骤然起身,指腹狠狠擦过虎口伤痕,原本凝血的伤在他粗暴的动作下重新流出鲜血,同时也产生更为剧烈的疼痛。
痛感似乎掩盖住了脊背的异样。
邬道升抬手召剑,佩剑却先其主人一步,化作软剑勾住女子的指尖,将其引回了头。
“你……”她看见他,怔了下,而后慢慢地松懈了眉头,伸出春藤般柔细的手臂,五指纤纤,看起来比花瓣还娇嫩的指尖却勾着寒光暗闪的利刃。
她恍然不觉自己的嫁衣有多灼目,弯眸间笑得却比红裳还昳丽:“这是你的剑啊。”
天光昏漠,邬道升站在暗处,面无表情。
他的态度似乎吓到了她。
只见女子的笑淡了下,连带着被她的笑照亮的地方也暗了暗。
“我不知为何这剑会……?”
她启唇,声音有些小心。
邬道升启眸看了她一眼,紧接着收回视线,修长手指在半空中划过几道复杂的符纹,薄唇微动,口诀念出。
在青年动听但也透着寒意的声音中,长剑不住变换着形态,剑身柔软倒也罢,它忽而间恢复了锋利,极薄剑刃刹那间便割开了女子娇嫩的手指。
血丝自莹白的皮肤上洇出,却不听受伤的人痛声。
邬道升没再念诀。
佩剑也随之变得柔软,缠绵地绕住了女子的手掌。
她抬眉,又看了剑修一眼。
邬道升掐着子午诀,对其冷声道歉。
对方垂眸,没说什么,不过抬起手指,将伤处轻轻抿入唇中。
“窣——”佩剑很明显地僵住了,它的一小截剑身若有似无地碰到了女子柔软的嘴唇。
它唰地脱离开女子手腕,逃一般回到了剑修身旁。
青年低眸,避开女子探询的眸光,利落地把剑收入鞘,而后又掐诀道了声失礼,随机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