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大爷肯定也知情。
别看大夫人瞧二爷不顺眼,大爷二爷这对兄弟俩的关系却着实好。
我帮二爷整理来往信件的时候,就瞧见过好几回大爷的信了,每一封信都很厚,大爷就是个话唠,一封信不写上十几张信纸不罢休。
也不知道他哪儿来那么多屁话要跟千里之外的弟弟说。
二爷也还真有耐心,竟然一字不落地都看完了,但回信只回一个字。
知。
可。
好。
安。
这四个字是二爷的常用词汇。
虽然二爷总砸我屋子里的东西,但关于给大爷回信这件事上,二爷很知道节俭。
回信时,往往在大爷的信纸上撕下那么一小块空白的地方,写下以上几个字,反正只用回一个字嘛,也用不了多大的纸。
仅收到一个字回信的大爷,却乐此不疲地再写十几张信纸来,可谓是冷脸洗内裤的典范了。
兄弟情深至此,二爷要造反,大爷必定会跟随。
再一想,我就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们兄弟俩后宅都很充实呢,该不会是料想造反之路很凶险,所以想着多生几个孩子,给李家留种吧?
啧啧,这想得够长远的。
“辛夷,”二爷蹙眉,“你那是什么脸色?”
我忙摸了摸我的脸:“啊,我的脸色很奇怪吗?”
若说真要有奇怪的地方,那一定是饿得脸色发青。
二爷摇摇头:“当年羌奴犯境,燕王是主战派。”
我明白了,燕王对了武安侯府的脾气了。
士为知己者死,主战的武安侯府肯定愿意追随燕王这样的君主。
“当年是主战派,现在是不是可不一定,”我轻声嘟囔,“二爷还是谨慎为上。”
“我会谨慎的,”二爷笑着捏了捏我的脸,“辛夷,你很有谋士之风,几句话就说得我转了心意。”
我立马勾着二爷的脖子讨好地笑:“是二爷自己想得通透。”
二爷的笑意很敷衍,我没有戳破他。
想要一个人彻底改变心性很难,但最起码今日二爷听进去了。
至于后头到底会如何,他是会直接去找燕王,还是再去建威将军那里碰碰运气,那就只能等了。
“马屁精。”
二爷捏了捏我的脸。
“晚上可有什么想吃的?”
妈呀,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立刻推开二爷,下了炕,扒着门口喊红桃:“快去!问问咱们庄子上有没有大鹅,我晚上要吃铁锅炖大鹅!”
谢天谢地,我这庄子上真的有大鹅。
到了晚上,铁锅炖大鹅就端到了我的面前。
两个厨娘很心虚,说不知道我要吃的铁锅炖大鹅到底要怎么做,就寻摸着做了一桌,还做了些饼子,叫我先凑合着吃。
若是味道不对,厨房里还有大鹅,她们再去炖。
我举着薄饼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你们宰了多少只大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