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能否请他到军营中来?”
小兵道:“请不来了。师父两年前仙逝了。”
“刘小五,你立了功,想要什么赏赐?”刘悯问道。
小兵一边吃东西,一边囫囵说道:“想要一把弓,我见殿下几日前在营地外射鹰的那把弓就很好……”
刘悯笑道:“你倒是眼睛贼。那弓可是本宫册封太子大典上,官家亲赐的。焉能随意赏人?”
想了想,刘悯转身取了弓,递与小兵:“此弓乃御赐之物,今本宫将它赏赐给为国立功之人。”
小兵忙俯身:“谢殿下。”
外头,有军探过来呈报,西狼那边,已燃烧了几十处营帐,火势仍在蔓延,就连蒙哥赤,亦受伤不轻,被鞑子们抬着往北转移了。
刘悯一拍桌子,叫了声:“好”。
一夜之间,新兵刘小五在军营里名声大噪。
众人都说他料事如神,明见万里。
就连年过花甲的廖老参将,都注意到了他,几次请他入帐,谈兵论易。
很快,到了三日之期,刘悯该回临安了。
然而,路上却出了一件大事。
是夜,一行人刚走出马良关,就遇到了埋伏。
护送的人马拔剑迎敌:“保护太子殿下!”
刘悯猜到,这些来刺杀他的人,是蒙哥赤派来的。吃了大火的亏,蒙哥赤对这个儿子又恨又憎,咬牙切齿。蒙哥赤认为,大火是儿子向中原交的一份“投名状”。他不能容忍儿子用生父的血,向养父投诚。
刺客们的目标是刘悯,武功凌厉,步步杀招,不留情面。
蒙哥赤派来的,是西狼最精锐的杀手。
夜凉如水。
刀光剑影。
刘悯心中,涌起雾一样的悲哀。
他的胸口,挨了一刀。
血溅出来。
倏尔,一阵浓烟起,刘悯察觉,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他的胳膊,腾空跃起。待他再度睁开眼,已是在一辆马车上。
马车上还坐着一个一身黑衣的人。
殷鹤。
居然是皇城司的殷鹤。父皇最信任的大内密探殷鹤。
刘悯觉得,殷鹤看自己的眼神,很古怪,跟从前大不相同了。
殷鹤细细查看了刘悯的伤口,半晌,开口道:“殿下是真的受伤了。”
这句话更古怪了。不是真的,难道是假的不成?
刘悯道:“多谢殷大人相救。”
殷鹤不再说话。脸像玄铁一样。
消失了许久的殷鹤,一刻也没有闲着。
他办了两件大事。
三月沐风,空山凝云。
丝丝杨柳迎风,衔泥燕子归来。
知意是在一个梨花纷纷落下的黄昏,回到临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