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嬷,准备些纸钱、菊花酒来。”她吩咐着。
阿嬷答应着,便去准备了。
她记得父皇是最爱喝菊花酒的。
入了夜,她只身一人去了奉圣殿。
殿内烛火幽暗。
她将菊花酒洒在父皇灵位前。
尔后,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哭着说:“父皇,对不起,女儿不该写假圣旨,女儿错了,对不住你……”
风吹着殿门上插着的茱萸。
辛烈的味道,萦绕在殿内。
知安没有注意到,奉圣殿内,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便是殷鹤。
阿九离世,小五登基,殷鹤一心想要辅佐小五,就像从前辅佐阿九一样。
然而,小五总是有意疏远他。
虽然表面上仍然保持着恭敬,但,一再削减皇城司的逻卒,上个月,竟将皇城司衙门裁撤了。
小五不喜欢情报机构,不喜欢密探,不喜欢蝇营狗苟的暗中算计,不喜欢耍阴谋。小五自小跟着师父读兵书,学易卦,他信奉一句话:阳谋才是真正无懈可击的计谋。
殷鹤觉出了新君的冷淡,他多次尝试找小五进谏,都被推托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昔日的大内第一密探,今朝居然无所事事。
临近重阳,他想起阿九,分外伤感。
年少时,他是阿九的陪读。
阿九做了皇帝,他是阿九的双眼,替阿九查案办事。
一辈子,忠心未改。
他们是君臣,是朋友,是患难与共的兄弟。
没有人比殷鹤更为阿九着想了。
今夜,他来奉圣殿,给阿九上了炷香。
正欲走时,竟听到知安公主来此,说了那番话。
“知安公主方才说,立储诏书是假的?”殷鹤问道。
知安惊道:“殷鹤叔父如何会在这里?”
“兹事体大,望知安公主对臣说真话。”
殷鹤神色凝重道。
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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