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官员好奇地往屋里看,调侃道:“破天荒了,巴图将军几时有这样的兴致?这女子哪里来的?怎么不喊兄弟们一起瞧瞧?”
巴图板着脸,厉声道:“不许胡言乱语!小霜儿是可怜人,谁敢欺她,本将军必要将他的头拧下来!”
他那彪悍的身材、粗鲁的架势,说起“拧头”就像拧菜、拧果子一样轻松。
门外的官员忙说了几句好话,便走了。
坐在屋内的知安,看着站在那里像一座山一样的巴图,心里的恐惧感不觉消减了几分。
对家国的感伤,对亲人的思念,让她像汪洋大海上的一条破旧的小船,随着湍急的浪飘荡,而巴图对她的保护,让她似有了一支船桨。
她从来都活得身不由己。
这支船桨,于她而言,是意外的温暖。
江淮。
山寨。
乌兰躺在大大的竹藤躺椅上,做了个梦。
从梦中醒来时,她浑身冰冷。
“姐姐,七哥,小五——”她大喊道。
南星听见动静,赶来,见乌兰满脸是泪,慌道:“姨娘,您怎么了?”
“南星,我梦见姐姐、七哥和小五没了,都没了……他们浑身都是血……那些血怎么都擦不去……”乌兰说出这些话,唇都是颤的。
南星道:“姨娘,我知道您担心他们,但,梦都是反的,当不得真。”
深秋的傍晚,偏西的日头倾吐着余晖,悠然的云朵上镶了层金边儿。
南星将岭南老医人端来的药,喂给乌兰。尔后,扶起她,在庭院里慢慢地挪动。
乌兰的腿,重伤过后,瘫在床上许久。
在岭南老医人的诊治下,终于能下地了。
只是,还不能正常走路,左腿是没有知觉的,故而,一瘸一拐。
老医人说,或许要落下终身残缺了。
“南星,你跟重九说,让他派人去临安打探消息,行么?”乌兰道。
“姨娘放心,重九几日前就派人去临安了。有了消息,我一定告诉姨娘。”南星道。
晚霞在乌兰身上停驻,又走了。
乌兰思及临安,心乱如麻。
当晚,山寨中出了一件奇事。
被囚禁了多日的乔灵儿,失踪了。
给她送饭的人昏在地上。
谁也没想到,乔灵儿的失踪,竟给山寨带来了一场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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