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给你去烧水。”
他年纪大,喝不惯喝咖啡,就这盒黑咖啡,还是之前病人送给他的。
他放着也是放着,没有想到今天倒是送了个人情给易白。
易白从坐下到喝完咖啡,总共也就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他放下了纸杯子起身,“那个……我得去看看病患,回头我一定请你吃饭!”
那个院长不敢耽误他,连忙点点头,把他送到了二楼。
下楼的时候,正巧遇到了今晚的值班医生。
医生一看到易白,就提起了霍祁年脖子上的伤。
“易院长,霍先生脖子上的伤挺严重的,我这里没有相关的设备,这是他的片子,我正想拿给你呢。”
易白接过了片子,看了看,眉头当即皱起。
“他人呢?”
“就在二楼的走廊,正陪着霍太太呢。”
易白加快了脚步,走到了二楼,果然他从楼梯间一出来,就看到“霍祁年”正站在虞南栀身旁的窗户前,挡着一半的冷风。
他阴沉着脸,快步走了过去。
“这里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半个小时后我就安排了人送这里的病患去易家医院,你也跟着去!”
他的语气很不好。
那个片子他也看了,只一眼,就知道,霍祁年真的差点就死了。
而这个郁赦居然还在他面前装没事人一样。
“你不想活是你的事情,别连累霍祁年,知道么!”
易白很难得的这么语气重。
以至于郁赦挑眉朝他瞥了过去,眼刀簌簌的发凉。
“你有能耐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不想活的人,是你吧?”
说完,郁赦又道,“去易家医院也不是不行,但是不能用这里的车子,你再易家医院派车过来。”
郁赦是谨慎的。
易白闻言,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很不好的朝他道了歉,“对不起,我都忘记还有这个事情了。”
陆家的人,最擅长的就是在车子上做手脚。
尤其是这家医院的安保没有那么的好。
而且,估计现在很多的传媒都朝这里跑了过来。
人多手杂的,陆家的人就更容易下手了。
其实易白原本也不着急带着病患回去。
但是现在问题是霍祁年很危险,所以必须要早点回去治疗和处理。
易白转过身,拿了手机出来,联系人。
“你们再派个三个救护车过来。”
易白挂了电话,却又觉得有点不妥,于是又看向了郁赦,“你再叫几个保镖队护送救护车吧,不然我怕车子在半路上,被换了人。”
郁赦点点头,也拿出了手机下了命令。
虞南栀这么靠着墙壁睡觉,原本就睡得不是很安稳。
她听到这两个人说话,也就跟着醒了。
“易白?你手术做完了?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人没事吧?”
她是真的担心那些保镖。
毕竟是因为她才出事的。
“没事,你放心好了。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易白其实没有说,最严重的那两个人,因为爆炸,被毁容了,他刚才做手术,就是为了给他们做清创,难度非常的。
不过易白还算是熟练的。
因为他之前曾经给自家医院里的那个毁容的病人做过很多次的清创。
等等……
易白眉心一沉,突然就明白了医院里那个毁容的病人究竟是怎么被毁容的。
或许……他也被晏慎用手榴弹炸了。
易白叹了口气,扶额。
一次给两个人做了难度那么高的清创手术,一下子松了口气后,疲惫感也就随之而来。
不是刚才的那杯黑咖啡没有用,而是他喝完,那些咖啡因还没有在他的体内开始发挥作用。
他在走廊上随便找了长椅就躺了下来。
虞南栀倒是浅浅的睡了一觉后,现在怎么也睡不着了。
毕竟医院还是有点吵闹的,尤其是那么浓的消毒水味道。
她索性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
只是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刚才……要不是郁赦和易白在争论,把她给吵醒了,说不定她还被困在噩梦里。
又是噩梦!
除了她见到哥哥的那晚上,其实她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
即便霍祁年和易白都跟她说,她现在是很容易梦魇的,她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却还是没能接受。
她按了按眉心,那股昏沉的感觉还是没有消散。
只是易白现在睡着了。
虞南栀想了想,寻思着自己也只是难受而已,再忍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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