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垂眸紧盯着薛阳腰间那条刘金黑色腰带,心中越想越气,暗暗憋着一股劲。
大家同样在三皇子的麾下办事,凭啥他要受这个窝囊气?
他凛了凛神,鼓起勇气再次解释道:“薛公子,并非在下不愿相助,实在是这五万两实在太多了。
您也知道平阳城近年来饱受旱灾与水灾之苦,府中的银钱几乎都被拿去赈济灾民了,此刻着实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没钱?”薛阳脸色阴沉,冷声质问吴刚,显然不信他的说辞。
“确实如此,但若是薛公子急需用钱,五千两倒是可以勉强凑出来。”
吴刚昧着良心回答,却遭到薛阳一记冷眼,眼底的蚀骨冷意都快溢出来了。
“吴大人,有些事情即便旁人不点破,并不意味着他愚昧无知。”
在叶芷汐那边受气就算了,来刺史府还要受这个窝囊废的气,真当他是软柿子好拿捏吗?!
薛阳的嗓音像是淬了冰似的,令人心悸胆寒,吓得吴刚浑身一哆嗦。
他急忙解释道:“薛公子误会了,我刚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没有欺瞒你的意思。”
薛阳眼眸微眯,冷哼一声道:“句句属实?没有欺瞒?”
他目光寒凉的凝视着吴刚,继续说道:“吴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说笑。
我怎么记得年前朝廷拨给平阳城的赈灾银两有五十万两,其中就有三十万两进了你的腰包呢。”
提及此事,薛阳停顿了下,语气嘲讽道:“看来吴大人年事已高,连记性也不太好了。
要不这样吧,我现在就修书一封,告知殿下你目前的身体状况。
你也知道我们殿下向来宅心仁厚,心地善良,非常关心和体恤下属。
如果他知道你身体不适,难以胜任现在的工作,肯定会提前批准让您辞官归隐故里,安度晚年的。”
此话一出,吴刚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似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整个人宛如坠入冰窖一样。
什么?薛阳竟然要让他告老还乡?
那他以后还怎么在平阳城继续搜刮钱财啊!
况且他正值壮年,才五十岁出头,还没到辞官回家养老的年纪呢。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不再当官,那些与他私底下往来的商贾,肯定会逼他把吞下的钱财全部吐出来!
不行不行,他不能因小失大,先稳住薛阳再说。
思及此,吴刚急忙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讪笑道:“还请薛公子稍安勿躁。
许久未见,我刚才不过是跟您开个玩笑罢了,请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五万两...哦不,这十万两稍后就给您送过去,还请您高抬贵手,原谅我刚才的鲁莽。”
见吴刚如此上道,薛阳颇为满意的勾了勾唇,眼底的寒意渐渐散去。
早这样听话不就没事了吗?
非得自恃清高,在他的雷区上拼命蹦跶,惹他不快。
结果他才略施小计,这家伙就老实了。
俗话说:做人不能太飘,否则容易挨刀,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就辛苦吴大人准备好银票,送去同福客栈。”
“薛公子放心,稍后我就派人给您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