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现在总算是亲身体会到,什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正当周县丞陷入思绪间,耳畔忽然响起铁锁开启的声音。
有一个体格彪壮的汉子走进来,他凶神恶煞地扫了眼周县丞的家眷,最终才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那汉子不屑地冷嗤一声,语气傲慢地说道:“我们当家的要见你,跟我走。”
“敢问这位壮士,不知你们当家的找我所为何事?”
面对周县丞的询问,那壮汉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挥手示意手下把人押出去。
“带走!”
壮汉一声令下,周县丞被两名壮汉强行拽了出去。
那两名壮汉粗鲁的动作弄疼了周县丞。
但他不敢叫出声,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往肚子里咽。
“夫君......”
“父亲......”
“爹爹......”
周夫人及其子女保住铁栏杆,望着周县丞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周小姐抱住周夫人的腰肢,声音哽咽道:“娘亲,爹爹不会有事吧?”
“你爹爹可是南陵城的县丞,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们肯定不敢对你爹爹怎么样的。”
周夫人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其实心里比谁都没底儿。
要知道,这群山匪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
一个个长得满脸横肉,看上去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吓人。
而且他们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毫无怜悯之心,谁都不敢保证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与此同时,周县丞战战兢兢地站在身材魁梧的山匪头目面前。
在山匪头目的两侧,还坐着一个刀疤男,一个大胡子男,两人眼神犀利地审视着周县丞。
周县丞被一帮人盯着,顿感如芒刺背,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无人说话,现场陷入一阵冗长的寂静。
仿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威压,令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低着脑袋不吱声。
此时,周县丞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地狂跳不止。
他紧张又害怕地吞了吞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那个...不知诸位好汉今日将在下召唤至此,究竟所为何事?
若是没旁的事,还望各位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大当家闻声眉梢一挑,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
他背靠椅背,枕着虎皮,冷眼斜睨着周县丞,反问道:“你就是周县丞?”
听闻此言,原本惶恐不安的周县丞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喜色。
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忙连连点头应道:
“对对对,在下正是周县丞,莫非大当家是否曾与下官有过一面之缘?”
半个时辰之前,他当众自爆身份,企图震慑这帮悍匪。
却不料换来对方肆无忌惮的嘲笑,以及惨无人道的暴揍,将他打得鼻青脸肿。
没办法,谁让他们是声名在外,令无数人谈之色变的山匪强盗呢!
对于这种只认钱财不认人的亡命之徒来说,区区一个小小的县丞又算得了什么?
却在这时,坐在大当家左侧的刀疤男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
他满脸狰狞地看着周县丞说道:“大哥,此人满口谎言,有什么好问的,直接拖出去杀了。”
刀疤男中气十足,嗓门像喇叭似的,震得在场众人心中一凛。
原本惊恐万分的周县丞更是被吓得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煞白如纸。
他嘴唇颤抖不止,忙不迭替自己和家人求情道:“别!别杀我!我有钱!
只要你们肯高抬贵手放了我们,不伤害我和我的家人,我周某愿意双手把钱奉上,决不食言!”
这些年来,周县丞跟在孔令辉身后作威作福,仗势欺人。
还通过各种手段搜刮民脂民膏,收受了大量贿赂。
渐渐地,他的贪欲变得愈发膨胀,对金钱的渴望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现如今孔令辉已死,他才如梦初醒,但为时已晚。
他只希望能够用自己多年积累下来的财富,换取家人的一线生机。
不过他这次跑得匆忙,根本没来得及收拾全部家当带上,等日后在寻个合适的机会回去取。
毕竟那些财物藏在何处,只有他一个人心里清楚。
旁人绝对无法猜到,他究竟会把那些财物藏匿于何处。
听到周县丞这番话,疤男瞬间来了兴致,眼眸里闪过一抹贪婪之色。
而他那张原本凶神恶煞的面容,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刀疤男重新坐回位置上,周县丞高高悬着的心稍稍稳了稳。
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大麻烦。
刀疤男闲散地翘起二郎腿,眸光幽幽地凝视着周县丞,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哦?这么说来,你手上倒是有些油水嘛。
既然如此,那你不妨说说看,你手里到底有多少银子?
够不够买你们一家人的性命?”
此话一出,周县丞顿时点头如捣蒜般回答道:“够得够得,好汉放心
我虽是一个小小的八品县丞,但私底下也做了不少买卖养家糊口,还跟着县令学了些生财之道。”
言外之意,他这些年除了俸禄,还有额外的可观收入。
刀疤男轻笑一声,反问道:“那你如何证明你有钱?你又是将钱财藏在什么地方?”
倘若周县丞说出藏匿财物的地方,那他这个人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但周县丞又不傻,他眼珠子一转,态度强硬道:
“若你们不信,我亲自带你们去,但你们得保证,不能伤害我的家人。”
“这有何难?没我们点头,他们自然不会对你的家人怎么样。”
刀疤男眼神阴鸷如毒蛇般凝视着周县丞,话语间充满了警告威胁之意。
“如果你胆敢骗我们,我就用刀一片一片割你的肉,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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