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晔心急如焚,因赶路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语速极快地回答道:“据夫人所言,那人乃是前来领粥的灾民。
大小姐遭那人行凶咬伤后,夫人送大小姐回驿站休憩。
岂料未过多久,她突然情绪失控,陷入癫狂状态,遇人便张口就咬。”
听闻此言,叶芷汐和赵钰不禁对视了一眼,心里涌出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等他们一行三人赶回驿站之时。
赵宁已经被人绑了起来,犹如蚕蛹般躺在床榻上不停地挣扎扭动。
叶芷汐一进门就喊道:“娘!阿宁怎么样了?”
赵大娘子声音哽咽道:“宁儿她...仿佛遭受邪魔附身一般。
只要见到有人靠近,她便会发疯似的扑上前去撕咬,全然丧失了神智。”
赵大娘子抹着眼泪,心中忐忑不安,她眼神期盼地看着叶芷汐,恳请她救人治病。
“汐儿,你医术了得,你快给宁儿看看,她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好,您莫要过度忧心,我这就给阿宁把脉诊察。”
话音落下,叶芷汐神色凝重地快步走到床榻边。
彼时,赵钰眼神示意赵珩一起上前,合力按住扭动的赵宁,方便叶芷汐把脉诊断。
“唔唔唔......”
赵宁的口中被人塞了方巾,她时不时发出呜咽之声。
而她那双原本清澈透亮的眼眸,此时变得凶狠无比,正恶狠狠地瞪着眼前人。
那凶狠暴戾的模样,活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随时扑上去伤人。
叶芷汐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地搭在了赵宁的手腕脉搏处。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秀眉愈发紧皱起来,似是遇到了极大的难题一般。
见状,在场的其他人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到她诊脉。
此时此刻,赵大娘子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难安。
一双素手更是不停地搅动着手中的手帕,但目光却始终在叶芷汐与赵宁之间游移不定。
过了好半晌,叶芷汐才收回手。
她头也不回地对绿枝吩咐道:“绿枝,快去我房间取来医药箱。”
“是,王妃。”绿枝应声退下。
“你们把她的手脚绑起来,我待会儿要给她施针治疗。”
“好!”赵钰神情严肃地应了一声。
很快,绿枝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个医药箱。
“王妃,医药箱拿来了。”
“嗯,男子都退出屋外,其他人留下来帮忙。”
赵钰和赵珩面面相觑,最终听从叶芷汐的话,乖乖退出房间,守在门口。
叶芷汐对赵大娘子说道:“娘,你先帮我褪.去她的上衣。”
“好。”赵大娘子不疑有他,抬手抹去眼角的泪花,俯下身给赵宁脱衣服。
“绿枝,牧雪,你们俩待会儿帮忙按住阿宁。”
“是,王妃!”绿枝慕雪齐声应道。
待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叶芷汐开始给赵宁施针治疗。
“唔唔唔......”
赵宁虽堵住了嘴,但她眼神凶狠地瞪着赵大娘子她们,已然失去了理智。
赵大娘子边哭边抹眼泪:“宁儿,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娘,你也别太忧心了,我已经想到办法救阿宁了,再给我些时日准备。”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娘心里就放心了。”
赵大娘子满眼感激地看着叶芷汐,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知道叶芷汐很忙,不该这个时候再给叶芷汐添麻烦的,可宁儿是她的女儿。
若是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出事而无动于衷,她这辈子良心难安。
约莫过了两刻钟,原本暴躁发狂的赵宁渐渐安静了下来。
那双猩红的眼眸也恢复了清明,只是她神色尚未恢复,看向众人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那痴傻憨态的模样,如同三岁脑瘫稚童,令赵大娘子心疼不已。
赵大娘子满眼泪花地看向叶芷汐,试探性地问道:“汐儿,宁儿她...以后会不会就是这副模样了?”
叶芷汐拧了拧眉,却还是昧着良心宽慰道:
“娘放心,我会尽快治好阿宁的病,让她早日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她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自己想的办法是否可行,需得实践之后再做改进。
“好,娘相信你。”
赵大娘子知道叶芷汐说的这番话是在安慰她。
但她没有戳破叶芷汐善意的谎言,动作轻柔地给赵宁穿衣服。
“宁儿乖,娘给你穿衣服就不冷了。”
这时,赵宁恢复了一丝理智,她不安地问道:“娘,我这是怎么了?”
“乖孩子,你只是病了,有你大嫂在,她会治好你的。”
赵大娘子极力忍住泪水,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安慰惶惶不安的闺女。
赵宁虽然不聪明,但她也不是傻子,又怎么会听不来赵大娘子话语里的担忧之情?
“嫂嫂,我这病真的能治好吗?”
听到赵宁的询问,叶芷汐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傻丫头,你忘了我是大夫吗?我说了能治好,就一定能治好。”
叶芷汐勾了勾唇,语气戏谑道:“怎么,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赵宁急忙摇头否认:“嫂嫂,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医术自然是最厉害的。”
“那你还担心什么?有我在,你先好好休息吧。”
赵宁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可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有一段记忆非常模糊,总记不起来。”
那段模糊的记忆里,她好像被人绑了起来......
叶芷汐出声打断赵宁的思绪,阻止她回忆下去,以免再次病发。
“你就是病的太严重了,才导致出现了幻觉。
不过现在没事了,你就安心休息,我还有事,等明日再过来看你。”
“好,谢谢嫂嫂。”
叶芷汐轻点颔首,随后走出房门。
彼时,在屋外等待的赵钰和赵珩急忙围了上来。
赵珩迫切地问道:“大嫂,三妹怎么样了?”
叶芷汐一脸严肃地说道:“阿宁目前的情况有些棘手,跟那几名犯人的症状相差无几。
依我看来,此次事件背后之人显然是早有预谋,绝非临时起意之举。”
听到这话,赵钰眉眼微沉,深邃如墨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