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垂危的时候,叫的一直都是你的名字。我想,他一定很想见你。”
“你没听错,是我的名字?”
“我想,他不认识第二个纪眠。”
杨叔走了,她一个人守在手术室门外,这无疑是煎熬的。
她脑子里有太多的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裴砚会叫她的名字?
他不是有暗恋的白月光吗?
难道……这个白月光是她不成?
她记不起什么时候救得他。
也不懂为什么三年前和现在,让他失去理智,拿命去拼。
她的一句话,就这么有分量?
裴砚深爱的人,是谁?
是她吗?
情从何起,为何这么深?为什么她都不记得两人有过交集?
纪眠头疼欲裂,脑海里有一个碎片,一闪而过,她想要拼命抓住,可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大口喘息,疼得难以忍受,只要不去想,就不会痛。
其实还有个办法,让裴砚说实话。
当年怎么救得他,他什么时候惦记自己的。
只要他说出来,就都清楚了。
她死死盯着眼前的手术室,内心祈祷他一定要平安无事。
又等了两个小时,门终于开了。
医生满是疲惫地出来,裴砚带着氧气罩,身上插满了管子,昏迷不醒。
他黑了许多,也瘦了一些。
此刻虚弱地躺着,呼吸微弱,看着让人揪心。
“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面色凝重:“病人求生意志太差,身上连中三弹,有一个更是压迫到了心脏。虽然手术成功了,但还没有度过危险。黄金二十四小时能醒过来的话,这条命就保住了,如果醒不过来……就节哀吧。”
医生的话,像是一道惊雷落下。
什么叫求生意志差?
意思是裴砚自己不想活了?
怎么可能,他前程似锦,有亲人朋友,怎么会不想活呢?
“你是家属吧?多和他沟通,说不定能唤醒他的求生意志。”
纪眠跟着去了重症病房。
她给爷爷打电话,想让他过来,裴砚很在意爷爷,爷爷要是和他说话,他一定能听到,肯定会醒过来的。
她……她不行的。
“我这个老家伙去了也没用,裴砚从不是为了裴家活着,也不是为了自己活着。眠眠,这次就交给你了,剩下的听天由命。”
“那他爸妈呢?他妹妹也行,现在赶飞机过来也是来得及的。”
“没有用,都没有用……”
“为什么,那是他的亲人啊。”
“亲人,也是想逼死他的仇人!我实话告诉你吧,裴砚是裴家的私生子。”
爷爷沉默了许久,才吐出这句话。
纪眠如遭雷击,光鲜亮丽的裴氏总裁怎么会是裴家的私生子?
“这事说来话长……现在说这个也没有意义,裴砚在裴家可以说是如履薄冰,也只有他妹妹……他妹妹还和他亲近,只可惜……”
“眠眠,裴砚这孩子心思内敛沉默,不善言辞。他从小到大习惯了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自己心里,不肯和别人吐露。”
“从小的家庭环境,让他活得光明磊落,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但我不认为这是裴家的功劳,是裴砚自己夹缝求生。他现在需要的不是我们,你陪着他吧,不论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眠眠,替我好好照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