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隐瞒了一些事实,比如陆行川一开始的确想杀了他。
他维护了陆行川的体面,不想让纪眠憎恶着他。
纪眠在医院照顾裴砚两天,陆行川终于有了新进展。
人还没有完全清醒,就已经在念着她的名字了。
舅舅火急火燎地过来叫她。
她匆匆赶了过去。
“病人伤口感染,引起了并发症,赶紧抢救。”
“怎么会这样?不是要醒吗?”
舅舅急坏了。
“眠眠……眠眠……”
陆行川人还在昏迷着,可能是烧糊涂了,一直在喃喃念着她的名字。
她慢慢上前,他半空中乱挥舞的手,终于抓到了什么,紧紧握住。
“我在这儿,陆行川。”
她轻声说道。
这话似乎有魔力一般,陆行川立刻安静下来。
最后医生打了一针,他彻底晕了过去。
陆行川的情况恶化,转到了重症病房。
纪眠也去看了几回,陆行川半个身子被火燎到了,胳膊、侧腰都烧得皮开肉绽,就连半张脸也有影响。
脸颊连着头皮耳朵,全都是皱巴巴的皮。
可即便毁容,在纪眠看来,陆行川的皮囊也是好看的。
她只希望陆行川好好活着,从今往后,两人互不相欠,到此为止。
她不恨了,也不会爱,就想当个陌生人,不要再遇见。
陆行川又昏迷了一周,裴砚都可以坐着轮椅下床活动了。
裴砚的腿被子弹打穿,走路有些跛脚,一高一低,医生说有可能影响终生,建议他配一根拐杖。
裴砚表面表示没什么,脚受伤,但他又不是不能走,就是跑得不快而已。
可纪眠知道,裴砚心里难过,表面装没事人。
腿不方便,他的身手就不会敏捷,他引以为傲的格斗术,都将是过去式了。
一个年年警校大比武冠军,可现在成了残废,而且裴砚还是那种心高气傲的人,只是习惯不把自己的脆弱展示给外人看而已。
纪眠等医生查完房出来,赶紧追了过去,询问了裴砚腿的事。
“他的腿伤到了重要的神经,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复健呢,我们积极复健,也不会好吗?”
“这……复健是有用的,但我不敢说会百分百恢复到原来的时候,他不只是韧带断裂,还伤到了骨头和神经。这样吧,如果复健没有用的话,那就去看中医,中医的针灸刺激穴位,也许对你们有用。”
医生并不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