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往常他会听才怪,可此时莫名的就听了,甚至心头那股狂躁都渐渐平息了。
“有眼无珠说的就是你!不过也不稀奇,你就是没有那个享受荣华富贵的命。”
段焱讥讽着走近她,盯着她的脸还特意说了一声,“你不止没那么好的命,甚至都没有那么长的命。”
“阿焱!”
段岐忽的出声,制止了段焱再说下去。
房星绵依旧紧紧扣着和鲁的手,他手臂硬的跟石头似得,处于暴怒边缘。
不过她面对威胁笑容依旧,一点儿不带生气的。
段焱哼了一声走开,段岐和包浔走近。
段岐还微笑致意,可包浔那眼神儿……居高临下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等等,十分复杂。
他们走过去,后头跟着的人也一并随行而过。
房星绵扯着和鲁后退几步,看着他们只在相距不过二十丈的小亭子里坐了下来。
和鲁狠狠瞪了那边儿一眼,“拦着我作甚?到现在还抓着我手臂,怀疑你占我便宜。”
房星绵立即把手挪开,示意他坐下她才小声道:“你没发现他们身后跟着的那几个人不对劲儿吗?看样子不像护卫反倒像监视。
而段焱也像在故意激怒你,一旦动手那些人还是会像护卫那样帮他们,保不齐被你打死,岂不是合了他们兄弟的意?”
和鲁又转头看了一眼,“看他们此时的站位,的确不简单。
行啊,又亮又大的眼睛没白长,挺好使。”
不理会他那损人语调的夸赞,房星绵又皱起眉头,“可包浔刚刚看我的眼神儿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还不是那死鱼眼。”
发现这才是他真正骂人时的样子,房星绵噗嗤笑了出来,“她明显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眼神儿,怎么就死鱼眼了?
我觉着不对,他们兄弟这般张扬的跑到诗会来,包浔拖着刚刚痊愈的身体居然也来了。
盯着点儿,看看他们是不是想做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
和鲁不知不觉的就听她指挥了,不时的往那边儿看一眼,三个人都背对着这边坐着看不见脸。
孔萍也在视线可及内,她根本不走动,隔着树影能瞧见她的身影。
再加上坐在那边儿的段家两兄弟和包浔,他们居然都聚在一块儿了。
房星绵盘算着怎么解决掉孔萍身边那两个侍女把她带走,和鲁倒是能帮忙……
但她实际上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少孔萍越安全。
正琢磨着呢,她就闻到了一丝丝不太一样的味道。
吸了吸鼻子,她扭头环顾四周。
和鲁一看她那样子,不由道:“闻什么呢?”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烧起来的味儿?”
他也立时嗅,摇头,“知道你家有条阿黄,狗鼻子也传授给你了?”
她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我最近天天玩火,这味儿太熟悉了,肯定有哪个地方烧起来。”
站起身四处看,眼下这兰楼处处都是人,若真走水那可真是不堪设想。
见她急了,和鲁直接跃下亭子翻身跃上房顶,站得高望得远,他站在这儿往北边一看直呼一声好家伙。
一甩袍子跳下来,看着房星绵着急的脸,“北边那些平日里锁得死死的高墙是不是武库署?着火了,浓烟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