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简直被气笑了,他当然知道桑弘羊会“有一定看法”,毕竟他年纪轻轻就显露经济方面的才华,甚至天幕上那个主要的政策就是他提出来的。
但是,如果只一个桑弘羊就万事足,还要其他废物做什么?!
公孙弘就罢了,他的确不是做这些事的材料。但是主父偃呢?主父偃常年大肆敛财,刘彻早已有所听闻。他让主父偃说说看法就是想着他说不定在经济上也有能力,想让他戴罪立功。
结果他还敢推脱!
刘彻失望地深深看了主父偃一眼,移开了目光。
主父偃心头一跳,莫名感觉背后一凉。
桑弘羊早已按捺不住:“如果实行了盐铁官营,造成恶果,再来弥补就迟了。好在现在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他总是平静的眼睛里透出兴奋的光:“圣上,我们现在先鼓励开荒,防止民变;裁剪官署冗员,一级官员设置一级的定额,不许超出;还有累进加税!对!累进加税,根据收入的不同划分等级,收不同数目的税。多好的办法,我怎么就从来没想到呢!”
桑弘羊的眼睛越说越亮,简直滔滔不绝:“臣听闻《易经》有言:‘大凌小者,警以诱之’,控制下属要善于用警告的办法去诱导他。对那些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的贪官,何不囚而杀之,以儆效尤?天幕所言——从长安直接划拨补偿、落实补偿到位都是极好的办法,但是,呃,提供举报的渠道,不是鼓励越级诉讼么,这个臣不是很赞同……啧,你扒拉我做什么!”
桑弘羊半转过身,薄怒斥道。
刚才在死命扒拉他的同僚不忍直视,悄悄指了指主父偃。桑弘羊茫然地看过去,只看见了一双几欲喷火的双眸。
哦,对,这位是个巨贪。
原来这就是他刚刚说要用来“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桑弘羊被天幕展示的内容戳到了兴奋点,那双眼睛跃跃欲试地盯着主父偃,仿佛看着一条鱼在想要从哪里开刀。
好像他下一秒就要大喊“臣拼死欲告主父偃十大罪请诛此子”……刘彻连忙挥散脑子里的念头,喝住桑弘羊:“好了!你多想想,成个体系,接下来上个条陈给朕。”
主父偃现在还不能死,他的事还没办完。不过,等他没有作用了,也不是不可以作为下一个庄贾①么。
刘彻想道。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