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药师,你有话没有说出口吧!”李世民惨笑了两声,倒并非是针对李靖,而是悲愤于后世的衰败,“皇帝对局势如此恐慌,又对平叛急功近利,不惜自断臂膀。那些被派出平叛的将领又怎么能信任他?他们又怎么不会产生自保的心思?”

李靖沉默不语。

李世民也是顺嘴,他深知这种话李靖不能说出口——帝王猜忌之心深重,将领对朝廷离心离德,君与将之间不睦,又怎能让动荡不安的国家重回安稳?

【郭子仪、李光弼“以景城、河间之卒五千赴太原”,从山西方向向西撤退,与唐肃宗——曾经的太子,如今在朔方军大本营灵武登基为皇的李亨汇合。颜真卿也不得已西去投奔肃宗,河北之前收复的州郡尽失。

——各唐军都由攻势转向守势。

而史思明进军河东,围攻并州,安禄山攻破长安。

此时的杜甫,正身处长安。】

“终于又提到杜甫了……”房玄龄的声音已然嘶哑,说话稍微大声一点就会劈了调子,他只好自言自语,“杜甫是文官、文官……那么光屏接下来讲的总不会像之前那样令人痛苦了吧?”

他旁边的魏徵倒是耳朵尖,听到了房玄龄自我安慰的话,冷哼一声,语气很坏地反问他:“杜甫是个诗人,光屏提到他,就是要给咱们看他写的诗了。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才会写诗?”

“有所感的时候……”

房玄龄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魏徵的脸上带上了一丝奇异的怜悯。不知道是在怜悯自欺欺人的房玄龄,还是在怜悯自己,他的语气也轻飘飘的,至少在房玄龄听来很是有一种微妙的恶意:“是啊……那么乱世中,又会对什么‘有所感’呢?”

——这乱局、这百姓、这鲜血。

——这些妻离子散、人间飘零。

他们都不再说话,犹如一场沉默的哀悼。

【此时的长安是什么样的呢?

帝京残破、王孙落难、朝官被虏……长安曾经熙熙攘攘的街道如同被血洗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