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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家的消息在次日一早到底还是走漏了一点风声,只不过秦知珩与澳洲那边断了联系,了解到的也不过是博穗穗大闹了一场,两个女儿动了手,连夜送去医院。
黑色越野车轮极速翻转,在医院门口时又急速刹停,扬起一片尘土,漂浮在半空中。
车门被用力推开,下车的男人侧脸薄削,脸色阴沉不虞,那步子迈得极大,却又花了比平时多了足足一倍的时间才到病房,那是博昭然亲自告诉他的。
隔着一道门,走廊里的冷气很足,门把手上面有些铁锈,放在手心里,冰凉又磨手。
秦知珩站了很久,等到双脚都麻木,他才推开门,那道门被推开的那一刻,甚至他脚才堪堪迈入一步。
迎面就是一个巴掌,像一道凌空而下的封印,还有洋洋洒洒落在他脚边的文件,锋利的纸张划开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淡淡血痕,他垂眸,只看了一眼,就连那一眼都是落在那角落的血迹上,想着这血迹十有八九是博穗穗的。
“你知道了。”他语气很肯定,可是这场面偏偏要与他作对,他想的并没有发生,他要隐瞒的也终究水落石出。
他原本想的是博穗穗只告诉她自己早就知道她蓄意接近的事。
却不曾想,那双黑眸抬起之时,对上的是一双饱含怒气与失望的眼睛。
整整一夜,博昭然手术的时候还残留着理智,强硬的不要打麻药,那根针穿破她皮肉硬生生的缝合,每次滑落在她眼角的泪珠,都是莫大的痛苦。
在她人生最最开心的时候,一切都要尘埃落定的时候,突然蹦出来一个人戳破这片泡沫,告诉她——
看吧,这就是你的报应。
她是错了,可她更不能接受这件事是秦知珩来瞒着她。
“秦知珩。”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平静,只是唇瓣一直颤抖着,她已经要在崩溃的边缘,竭力忍耐着,她努力想留一个体面给两人,毕竟是她先过分逾越,“算计你是我抱歉,我们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