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只着一件深色衬衫的男人,磕磕巴巴的开口,“你怎么在这?”
她记得自己身边是个年轻的男生。
“你走错位子了,发烧了。”秦知珩扫她一眼,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有点生气,这算是怎么回事?每次生病难受的时候巴巴的喊他阿珩,醒了就断片,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外套,感觉自己都快被这件外套腌入味了,浑身的薄荷味还混杂着一点点的烟草味。
“这个——”她窸窸窣窣的把外套还给他,慢半拍的道谢,“还有前些天出庭,谢谢。”
飞机依旧盘旋,博昭然清醒了几分后也知道是飞机晚点了,乘务员在分发晚餐,又凉又寡淡的飞机餐她看了一眼就不吃了,但是肚子又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
秦知珩没接,反而摸出一块巧克力扔给她,“不想低血糖就吃。”
挺赌气的一句话。
却牵连出来上次在医院门口晕倒的回忆,下一刻,秦知珩一顿,想起来她连自己送的粥都扔掉,一块巧克力也应该不会去碰,于是他又想拿回来,结果博昭然的手已经摸上那块巧克力了。
指尖相碰,随后又像触电一样弹开,那块巧克力连位置都没变过,摇摇欲坠的搭在衣服上。
博昭然讪讪的垂下手,以为他不想给自己了,睫毛在眼睑下方打出一片阴影,浑身不太自在,连呼吸都发紧。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秦知珩盯着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半响,最后还是认输的拆开包装递给她。
“我不是要和你抢,我以为你不喜欢我的东西。”
他说的云淡风轻,博昭然心一抽,反驳的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伸手掰了一小块,然后闷闷的开口,“你也没吃晚饭。”
好在飞机没盘旋很久,等雨势稍微小一些就降落了。夜色昏昧,细雨抽丝在廊灯下看的格外明显,晚点的航班有很多,机场大厅里的人熙熙攘攘,博昭然还要去取行李箱,好不容易挤出机舱后把外套往秦知珩怀里一塞就匆匆去取行李了。
她手里捏着登机牌,对着电子屏幕一遍遍的核对,期间因为身高不太够还要垫起脚看,自助查询系统前面人叠着人,她废了好大的力气都没能挤到前面,这时候魏然打来电话。
她艰难的掏出手机贴到耳边,“喂?”
机场信号不太好,魏然的声音稀稀拉拉的,说了三遍博昭然才勉强听清。
她预定的那家酒店因为暴雨电路受损,店家打电话过来退订,这个鬼天气要去哪再找一家合适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