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又说:“但是有一件物事,是贵宗掌门从硬骨门带过来的,钱某想要问问它的情况。”
隋叹一时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钱飞的双眼。
这个老人的眼神非常清澈,是只有非常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又不把所思所想的内容表露在外的人,才有这种眼神。
冯瑾觉得如果这眼神盯着的不是钱飞而是自己,恐怕自己是要顶不住的。
不过钱飞倒是很自如地回视,他自己的眼神也是差不多的风格。
片刻之后,隋叹微微一笑,说:“在下有一个问题从刚才就想问,但愿现在问出来不算唐突。”
钱飞说:“请不必顾虑,钱某知无不答。”
隋叹指着他的脸说:“这个面具,是能防铅毒的吗?构造如何?”
钱飞正要回答,忽然眉头一皱,往天上看去。
他们同时感到了身上多了两重强大的威压。
只见来了两个真人,悬浮站立在半空中,正是新风楼的甫思柳和坚壁轩的袁乐仲。
总管隋叹连忙迎了上去,说:“两位贵客,你们又来了,真是令蓬荜生辉。”
甫思柳喝道:“我没有心情和你废话,叫你们掌门出来。”
钱飞有遮天宗的情报,所以能第一时间定位到醉人坞的所在,而两个真人只能飞在天上乱找,能这么快找到已经是行了好运。
总管不住地点头哈腰,说:“立刻照办。”他返回最大的那口锅旁边,抓住掌门隋咏的肩膀,使劲摇晃,大声说:“掌门,醒一醒。”
钱飞和冯瑾也趴在那口锅后面躲着,离得近,可以看到隋咏其实已经醒了,在轻声说:
“老弟,怎么回事?”
隋叹用更轻的声音和极快的语速,把情况对她介绍了一遍,包括来人是谁、为何而来、如何应对。
而天上的来人只是看到他摇晃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用力踢隋咏的屁股。
隋咏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揉揉身后,皱眉大声说:“老弟,我觉得我的屁股很疼。”
隋叹简单地说:“因为刚才我在踢。”
隋咏愁眉舒展,高兴地说:“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酒出了毛病。”
这话听得冯瑾十分震惊。她望向天空,在甫思柳与袁乐仲的脸上看到了与自己同样的震惊神色。
显然此刻他们都在想同一句话:女掌门,就从你的这个思维方式来看,你家的酒毛病已经很不小了啊。
隋咏摇摇晃晃地朝着来的两个真人走过去,两个真人也降落下来,站在她的面前。
隋咏懵懂地说:“你们是谁?你们来做什么?”
甫思柳咧开一嘴白牙:“你少给我装蒜。你为什么在这里?”
隋咏无辜地睁大眼睛:“这里是我家,所以我在这里。”
甫思柳的思路没有被她带跑:“硬骨门的东西,你都偷走了,现在给我交出来。还有,你自己也得跟我们走。这都是早就约定好的,你觉得一句‘忘了’可以让我们善罢甘休吗?”
他已经暗暗决定,把这个女人弄到战场上去,然后尽快地作为炮灰送掉,这样她还算有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