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的是后门,行人并不多。
等车的空儿,外面稀稀散散的落起了雪花。
白岸笙将手伸出檐外,几朵白色的雪花摇荡着落在她手心里,然后瞬间融化。
高中的时候,她喜欢的在雪里跳芭蕾了。
因为她觉得白净的雪景,最配干净的芭蕾了。
虽然有时候会跌倒在自家院子里,但是她还是很开心。
白岸笙正出神,突然感觉身后一个东西,盖到了自己头上。
等她反应过来,才看到从头顶坠下的两个袖子。
她微微侧头,看着身侧的陆霁川。
陆霁川略有些不好意思:“下雪了,别淋到。”
白岸笙平静的问了句:“你不冷吗?”
“不冷。”说完,陆霁川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白岸笙将头顶的衣服拿下来,递给陆霁川:“穿上吧,我没那么矫情。”
“我不冷。”陆霁川倔强的说。
白岸笙难得耐下心来劝道:“陆霁川,你知道吗?有些人是温室里的花,不能淋雨,不能抵雪。很可惜我不是这种人,我喜欢将自己逼入悬崖,然后静静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往上爬。所以你过多的保护,不仅不会真正保护到我,反而还像这件衣服一样,只会盖住我的视线。”
说完,白岸笙苦笑了下。
自那次后背受伤以后,她就将自己踹下了生命的悬崖。
然后在崖底,静静地看着那个天真追梦的自己,在奋力地寻找出路。
可是她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悬崖是她自己踹的,出路也是自己堵的。
在这个世界上,她是没有生命的傀儡,她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更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陆霁川不知道白岸笙经历过什么,他双手握成拳头,面上依旧从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一些?
白岸笙淡淡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她扯着不正经的语调:“放心,我现在只是把自己踹下去了,还没爬呢。”
陆霁川愣住了片刻,随即接过白岸笙递过来的衣服穿上。
白岸笙满意的点了下头,刚要走。
陆霁川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固定在原地,然后拉着两侧的衣服,从身后用宽松的衣身将她圈住。
感受到从四周近距离传来的温暖,白岸笙有些不知所措。
陆霁川:“这样就不会盖住你视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