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岸笙没来得及过多的整理自己的情绪,会场的音乐立刻响了起来。
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胡桃夹子》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伴随着音乐,白岸笙瞬间踮起了脚尖。
因为曲子并不完整,白岸笙并不能按照自己的肢体记忆去演绎,只能根据她多年的参赛经验随意发挥。
她将柔韧的肢体均匀舒展,指尖与手臂随着音乐有节奏的勾起又松开,每每撩拨起一个波浪弧度都仿佛带了生命,恍若无意,却撩拨心弦。
她踮起脚尖,在舞台中央缓缓画了个圈,如同蜻蜓点水,荡起纤纤波纹。
不染尘埃、又瑰丽明艳。
陆霁川盯着舞台的白岸笙,一时间呼吸稍滞。
聚光灯下的她耀眼而夺目,正如他初见她时的模样,仅仅需要一个动作,他就有些移不开眼睛。
那仅仅一秒的停留,他便觉得自己丢了一辈子。
而且是心甘情愿的丢了一辈子。
音乐结束,多年未有正式表演的白岸笙在舞台上摆着结束动作,时间仿佛在这一秒定格。
一直到台下愣神的陆霁川回神鼓掌,白岸笙才稍有松懈的松开紧绷的神经,她站直身子,笑了下,目光紧紧锁在台下的陆霁川身上。
目光灼灼,热烈放恣。
一瞬间,她仿佛与过去和解了。
这一刻,她知道她热爱芭蕾,无比的热爱。
即使放弃一切她都想努力去热爱。
白岸笙喘着粗气,然后深深的对着台下鞠了一躬。
激动的陆霁川猛地站起来,给她鼓掌,无声中仿佛在说——你很棒,你真的很棒。
重拾梦想,白岸笙觉得自己一整天都跟做梦一样,她笔直的从舞台中央奔向台下。
不知何时站在舞台边上的陆霁川伸出手,像是想要扶她下来。
可是白岸笙根本没有搭理他伸出的手,反而纵身一跃跳到他身上,环住了他的脖子。
她太开心了,她真的太开心了,开心到仿佛有些失了智。
这六年,她一直不敢面对芭蕾,甚至有一种丢弃原配妻子的负罪感。
可是,陆霁川却告诉她,她没有背叛,她可以带着勋章,继续去追寻自己喜欢的东西,继续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因为她真的很棒。
白岸笙偏头凑到他耳边,喃喃了句:“陆霁川,谢谢你,我想……真实的我回来了。”
陆霁川本能的想要回抱住她,可是在手触碰到她后背裸露的肌肤的时候,双手还是不自觉缩了回去,“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