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宏庆全身酸痛,好像被人打过一顿。
他吧嗒两下干得发苦的嘴,现在特想西瓜、草莓的味。
可小妹不在此,只能是想想。
皲裂的手艰难地扒拉着身上的小褂子,却怎么也扯不开,难受地道。
“二哥,帮帮我。”
“小三儿,又发热了吗?”
守在灶前烧开水的林宏田,立马将木柴全塞进灶内,两步跑到铺前。
“二哥,褂子…褂子…有…小妹…给的药。”
林宏庆每说一句话,嗓子像刀子割一样痛。
从未这样难受过的小少年,眼泪啪啪落。
“真的,小三儿你太厉害了。”
林宏田一听小三的药还在,惊呼出声。
不由分说地上手扒拉他身上的褂子,一股寒意冻得小三直发抖。
“老二,你轻点儿别冻着小三。”吴氏哑着嗓子忙提醒。
她讨厌自己这副破身体,好不容易养好又生病。
她强撑着爬起来穿衣,该准备午食了。
‘嘶~拉~’
林宏田拿着带温度的褂子,用力在腋下一撕,一个小油纸包落下。
小油纸包用线密密地缠着,林宏田上手就要扯,吴氏忙出声阻止。
“老二停,那些线还有用。”
吴氏这才想起,小三曾问她要过针钱。
没想到这小子,是用来藏药,她当初怎么没想到呢!
油纸包一打开,里面有三小包药。
退热散、金疮药、风寒丸。
三人都记得当初林姝给药时说的话,忙各服下两颗风寒丸。
“娘,你把药收起吧!”林宏庆主动道。
服过药,他头脑昏沉只想睡觉。
又不放心药在粗心的二哥手里,只得让娘拿着。
“睡吧,娘会仔细收着,绝对不会丢。”吴氏向儿子保证道。
这些是一家人的救命药,谁来都别想拿走。
“娘,难受抱抱。”林宏石伸手撒娇道。
因为吴氏背过又生病的原因,林宏石此时特别恋吴氏的怀抱。
身体在草席下扭麻花儿,冷空气嗖嗖往里钻,气得林宏庆很想翻白眼儿。
可眼皮太沉,一会儿便睡着。
吴氏没办法,只得坐回草铺,抱着老四轻哄。
哪知,她自己眼皮也发沉,娘俩在药物的作用下很快睡着。
林宏田大人般地摇头叹息,过去将草席盖在三人身上。
回到灶前,将灶火烧得旺旺的。
…
午时,林二壮一身风雪地回到山洞。
取下挂在肩上的两只野鸡,一只野兔。
抖去一身的雪花,解开草席拿出几把草药。
见三人还躺在铺上,急切地道。
“老二,先把草药熬上。”
“爹,娘他们已吃过药了,是小三拿出来的药。”
林宏田盯着野鸡野兔,直咽口水却不忘回话。
“爹,山里有这么多野物吗!”
“野鸡是捡的,只有野兔是抓的。
小三儿哪儿来的药,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林二壮蹲在灶前烤火,得知娘三个已服过药,也不着急熬药了。
待手烤暖和了,才去摸娘三个的额头。
果然退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