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猛地跃起,扔出盖着的毡子,大喝一声。
“偷袭!!!”
‘哗~啦~’
被惊醒的男人们,一咕噜爬起来,动作一至地扔出盖着的棉被。
冲出去,将偷袭者蒙着输出一通老拳头。
林姝两拳下去,偷袭者便没了声息。
她撇撇嘴,揭开毡子一看来人已出气多于进气儿。
掂量着匕首,想要不要送人一程。
“让爹爹来!”
身旁突然伸出一只手,拿过匕首将偷袭者给抹了脖子。
林二壮嫌弃地在偷袭者身上擦干血迹,好在毡子没染上血迹。
不然,铁定是不能给闺女用了。
“搜身!”父女俩异口同声地道。
匕首唰唰几下挑开衣服,在衣角里找到几块银角子。
内层找到一张户籍和十两金票,两块能打死老狗的黑饼子。
一拿出来,林姝就闻到一股子汗馊味儿。
她嫌弃地将饼子给林二壮,也不知这货的饼子藏了多久。
棉衣棉裤虽脏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但里面的棉花厚且八成新。
一看就不是个缺吃喝的主儿,竟然走上半夜偷袭的路。
“也许,这些东西都不是他的。”林二壮悠悠地道。
他用匕首刮去偷袭者脸上的胡子,一刀下去竟然有些打滑。
刮开的胡茬里一堆白卵,还有黑褐色虫子在爬。
‘呕……’
这下,林二壮也忍不住了,连刚剥下来的棉衣棉裤也不敢要了。
好在银角子、户籍、十两金票,没有染上那个恶心玩意儿。
林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完全颠覆了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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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具尸体很快被扔出难民营,周围的人依然睡成死猪。
‘窸窸~窣窣~’
被扔出的三具难民尸体,眨眼间便被躲在暗处,偷窥的难民搜刮一空。
最终,连尸体都被人在黑暗中拖走。
好像世上从来没有,这三人来过 的痕迹。
…
周围假寐的难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动静。
眼前时时闪过那血腥而利落的画面,一个个的怕得要死。
半个时辰后,难民营的上空飘出阵阵肉香味儿。
勾得饥肠辘辘的难民,口水横流不说,空空的胃还火烧火燎地痛。
有那胆大的难民,寻着肉香味儿找去。
为了一口吃食, 一场争斗战一触即发。
又为路边增添诸多白骨,蚕食无处不发生。
…
翌日,晨。
多日未见的太阳终于露面,像个白球挂在空中。
令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有的只是寒意深重。
一夜之间,柴禾不足的火堆冷如冰。
“冻死个人了!”
林姝呼出白气,小乌龟似的爬出睡袋。
吴氏爱怜地拭去她帽子上的霜花,将烤暖 的羊皮袄子给她穿上。
一股暖意包裹着小身板儿,林姝贴在吴氏脸上,笑嘻嘻地道。
“娘亲,好暖和。”
“小懒虫,趁暖和动作快点儿。
一会儿热气跑完 了,有得你受。
先喝杯热水暖暖肚子,别毛手毛脚的。”
吴氏温柔地数落着,眼里却盛满了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