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时,也不再像狼崽子一样。
老是盯着别人的包袱看,竟有心情看别人的衣着。
兄弟俩不明白难民的复杂心思,再说他们也没听说安置的事儿。
…
吴有铁站在原地没动,他不明白这里有吃有地分,为啥还要离开。
皇城,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地方。
这辈子能走到皇城,他说啥也不愿意离开。
吴有铁眼里闪过一丝怨恨,北蛮子追上来时,爹只顾着带大哥逃跑。
还让他带着两个丫头片子跑路,那两个没用的丫头片子,遇事只知道哭。
他都快烦死了。
若不是他跑得快,早就成了北蛮兵的刀下亡魂。
自那以后,便一个人逃难。
为了一口吃食,与流浪狗抢过食,与难民打过架。
掏过老鼠洞,吃过白泥巴,还像狗一样被人戏耍。
“呸,什么东西!
还亲人,连一块饼子都舍不得给。
穷鬼一个还捡别人家的孩子来养,也不怕被人给嘎了。”
吴有铁看着远去的背影,骂骂咧咧个不停。
胸口猛地一痛,像有什么东西被撕裂般。
‘啪!’
吴有铁猛地想起一件事,林宏义能进出皇城,说明他身上有银钱。
当初,姑姑一家得的银钱最多。
以姑姑疼孩子的性子,肯定会给他们银钱傍身,更别说林宏义是长子。
表兄弟间借点儿银钱花花,不算错吧!
他要在皇城安家立业,需要的银钱不是小数目。
那只能找表哥想办法了。
吴有铁嘴角露出怪异的笑容,追着消失的人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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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
随着人群离去的兄弟俩,一走出难民营便加快速度,与步行的人拉开距离。
一眼望不到头的路上,黑压压的人群分道而行。
一队是前往皇城寻求庇护的难民,一队是离开皇城讨活路的百姓。
两者都有着同样的目标,却方向不同。
彼此间互相戒备着,看谁都不顺眼。
特别是两手空空的难民,眼见着别人有车辆坐,脸色红润。
穿着厚实的棉衣,更有他们未见过的裘衣,一看就特别暖和。
自己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浑身散发着酸腐味儿。
高高在上的夫人、小姐,和老爷们的嫌弃、鄙夷,成了压倒难民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臭难民。”
娇蛮的少女,手帕半遮面瞪一眼靠近的难民。
“呵呵…呵呵!
等你向老子求饶的时候 ,看你能有多高贵。”
涂树目露淫光,臭哄哄的舌头绕唇一圈儿。
漆黑的大手,闪电般地将马车内的娇蛮少女一把扯出。
‘啊~’
突遭变故的娇蛮少女,惊恐地尖叫一声,直接吓昏过去。
当她呼吸间全是臭不可闻的各种味道时,弱弱地眼睁眼一看。
周围全是脏不拉叽的难民,还有人在扯她的衣裙。
“啊~救命啊!
臭难民……死难民,赶紧送我回去。
我爹是二品大员,他一定会要了你们的狗命!”
一只只黑手伸出,摸、掐、撕、抓…
当难民离开时,地上只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