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噗~’
整个人面朝下,扑进泥浆里。
挣扎好一会儿,小橙子才从泥浆里艰难地抬起头。
“噗~噗~呸~”
一连串稀泥从他嘴里吐出,一张脸糊得眼都睁不开。
林姝几人后怕不已,暗自庆幸没有去争第一个。
林姝见自己的衣服,好歹还有一些颜色可看。
见管道上无论大小都深陷于泥泞中,特别是个子矮小的人。
那个惨状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形容的,难民队瞬间变成了泥泞队。
只有跳进湍急的双江河,才能清洗干净一身的泥。
陷进泥沼的车辆进退两难,瘦得皮包骨的牲口,被打得凄厉惨叫。
一匹马口吐白沫,喷着粗气栽倒在泥沼中,再也爬不起来。
浑浊的眼睛,流出两滴血泪,久久地望着遥远的天空。
“真是晦气,起来拉车啊!”
马车夫跳下马车,挥着鞭子一下下地抽打着马儿。
“呸~,早知这么不中用,就该杀了吃肉。”
车夫不解气地连踢几脚,马却再也不会回应他。
周围的难民慢慢朝车厢靠近,盯着死马的视线变得炽热。
谁也控制不住嘴里,唾液的分泌。
更有人盯着自己看中的部位,开始臆想生吃还是煮熟了吃。
…
护卫队长见最后一辆马车有异,忙派人过来察看。
“怎么停下来了,赶紧跟上。”肖护卫打马回来催促道。
“肖护卫,马死了,车厢里的东西怎么办。”车夫无奈地低声道。
马一死,他也没办法拉走一车厢的箱笼。
“你先拉着车厢走,我去前面调度一下。”
肖护卫见马身上有无数的鞭痕,眸子微暗。
这马是有多不受待见,才被打得遍体鳞伤,还瘦成皮包骨。
一看就没给马吃饱过,那些定量不知进了谁的肚子。
“多谢肖护卫。”车夫面露喜色地道。
拉着车厢走,他又不是肖家的下等仆从。
奈何没有可用的牲口,车夫盯着马的眼睛一动。
抬头见周围的难民,不断地吸溜口水。
他知道机会来了。
“你、你、你、你,过来帮我拉车厢。
这匹累死的马归你们四人所有,怎么样。”
被点到名的四个难民,一阵儿狂喜。
瘦死的马比猪大,四人一分能抵十天的口粮。
不管怎么算,都是他们赚了。
四人招来自己的亲人,现场剖马分肉,连里面的内脏都没舍得扔。
四家人欢欢喜喜地拿着马肉回去,随后会产生什么风云,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
得了好处的四个难民,合力推车厢。
陷在泥沼中的车厢,竟纹丝不动。
车厢后面的一难民,趁车夫不注意贴在车厢往里一瞧。
全是朱红色的大木箱,每个箱子上都贴着封条。
眼珠子滴溜溜儿转,推车厢的手不由放松,再放松。
‘轰~哗啦啦~’
车厢侧翻在泥沼中,里面的红木箱咕噜噜地滚出来。
‘啪~’
一口红木箱滚几圈儿后,箱盖承受不了箱体的重量,张嘴吐出里面的东西。
白花花的银锭子。
“银子!”难民惊呼出声。
红木箱内摆放整齐的银锭,滚进泥沼中瞬间变得灰扑扑。
却仍让难民亮瞎眼睛。
惊呼声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难民冲向车厢,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抢银子,抢银子!’
贪念一产生便生根发芽,难民如疯子般抢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