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翊有些讪讪地退到帐外,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等到幼煣端着血红的脏水出来的时候,立刻就接手去倒,然后再去取来一盆干净的热水给幼煣。
周泰的情况不甚好,甘宁的伤口也是清晰可怖,从左肩一直延伸至右腰,长长的一道口子,衣服褪下后,还扯下了一小块肉来,顿时鲜血如注,几乎染红了整个后背。
而甘宁咬紧牙关,面色微变,但也死撑着没发出一丝声响。
孙权不忍再看,背过身去,眼眶微红,出了营帐之外,唤来边鸿,“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边鸿低头不敢看孙权,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说!”孙权再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命令,这已经表明他的忍耐度已经快到极限了。
边鸿也被吓得一哆嗦,“是,是遭到了伏兵。公子带着属下等边追边杀,本是一路无事,追到西阳道时,眼看就能追到陈贼了,却不料两侧林中冲出两支伏兵来前后夹击。
三公子竭力斩杀,但还是受了伤,幸得周将军和甘将军赶到,护着孙翊奋力搏杀才得以突出重围。
那伏兵还在背后射杀,兵卒十……十不存一。”边鸿一边说着,一边还小心翼翼地抬眼打量孙权的脸色,而后又快速低下头,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孙权冷淡地扫过边鸿身上的伤,语气如冰,叫人闻之生寒,“你倒是武艺不凡。”
孙翊一共就带了百人前往追击,几乎算是全军覆没而归,连周泰、甘宁此等猛将尚不能全身而退,重伤侥幸逃脱而归,倒是这个边鸿,竟只受了些轻伤。
一旁的孙翊,不忍边鸿被责问,跪在孙权面前为边鸿开脱道,“今日之事,皆是我一人之过,我深陷围困,皆是公鹄奋力向前,替我开路,我才有侥幸存活之命。
我知道兄长心里生气,我愿意接受军法处置。”
“军法处置?”孙权瞧见孙翊那副样子,血液蹭蹭往脑袋上涌,压着自己的恼怒,冷声问道,“不从军令,依法推处斩首。我若真依着军法处置,你受得起吗?”
那刺耳的声音,像针一般刺入孙翊的心头,他不敢抬头却又努力直起身子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失败已然暴露在众人面前。
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年少无知。
几个兄弟之中,孙翊一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