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脸埋在姜蝶珍后背上,语气有些颤抖:“我大学有个室友,拿国家奖学金,在国外交换,搭上了一个沪圈的二代。那时候,寝室聊天,说日本GM的丝袜质量好。后来她二十六岁那年秋天,被男方家里逼迫,在出租屋里用丝袜上吊了,就是质量最好的GM。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殉情,一点后路都没留。我去收拾火化的。可那个男的,现在有妻有子,家庭幸福,一点没遭报应。”
许帘淇眼瞳湿润。
她不想姜蝶珍看到,自己的脆弱,遂垂下头。
“虽然我们刚认识,但是看见你,我就想起陪我逃课,手拉手探寻北京的她。我真的很想你好好的。”
姜蝶珍握着她的手。
就像接过来所有的温柔和希冀。
她唇抿成一条线,身体绷直。
看上去很可靠的模样,让许帘淇感觉安心。
“我知道你的意思。”
许帘淇拿来护手霜,帮她涂抹刚才摩挲搅拌的手指。
“北京如果有都市童话,我期待能降临在你身上,因为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受伤害。”
“淇姐,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姜蝶珍垂下眼:“可是在那个人怀里,我能稍微有些安全感。”
许帘淇淡淡地叹了口气:“估计这个世界上没有女人,能拒绝景煾予。但是很难想象,他会对谁产生爱情。小乖,你一定保持清醒。‘君子之交淡如水’淡淡相交得久长。任何时候,都要理智一点。”
“我明白的。”
姜蝶珍抱起膝盖,把小小的脸埋在臂弯里。
“比起一闪而过的幸运和宠爱,在这两年,能切实地学到傍身的技能比较重要。”
家里的花罩灯,折射到复古的山水屏风上。
头顶的菱角灯笼,在风中轻轻晃荡。
两个女生纤细的身影,被照得柔和婉约,宛如活在戏文里的人。
像薛涛送给友人的词,“水国蒹葭夜有霜。”
北京的夜晚,又开始飘起了细雪。
房间里,依旧温馨静谧。
“是呀。”
许帘淇笑道:“我一直觉得你的创新能力,会有开拓疆域的一天。”
“你说得很对,只有独挡一面,成为制定规则的人,才能被别人认可自身的价值。”
姜蝶珍守在烘烤机下面,回头感激地望向许帘淇。
“谢谢淇姐,用‘薛涛造笺’举例。这一课,比我在君恩学到的更加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