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玛的回答一如既往。
“碍事就消灭掉,仅此而已。”
太干脆了,立香的下句话组织了三秒钟。
“你对生活在根源地的人没有同情心吗?”
“没有。”
这回直接让立香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
只有沉重的叹息。
“你还是把自己只当成工具。四个幻想地走下来,你难道没有产生一丁点对自己的新认知吗?我说过,你是和玛修不同的人!”
“所以我应该有同情心?”
“人同情人不是很合理吗?根源地的人恐怕只是受害者,不值得同情吗?”
“呵呵。”
修玛居然笑了。虽然是有些鄙夷,或者说不屑的笑。
“我从那四个世界中学到的,跟你想的不一样。我认为你和我的关系,就好比雪儿和ZERO,九郎和狼。我是你的武器。你可以迷茫,痛苦,犹豫,但我不能。否则当你做出决定时,我只会变成一把钝刀,破剑。
“所以我会像尤里乌斯那样,把武器的职责和使命贯彻到底。我会像阿尔萨斯那样,承认自己的短处,然后变得更强。这就是我的态度,我要做的事。我对此已经深信不疑。”
不,不是那样。
虽然修玛说得慷慨激昂,但立香听得出来,这里有逞强的成分,否则她也不会追着桑基恩问自己的身世了。
或许是觉得无法得知真相,于是决定勇往直前了吧?
但修玛说的不无道理。如果连她也优柔寡断,瞻前顾后,那今后的任务就没法干了。
所以多想也没用,车到山前必有路。
立香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修玛做了同样的动作。
“找点活干,转移心情。”
她的御主说着,轻快地走出房间。
*****
蛇影入侵一周后的某日,天刚黑,坐标冬木市。迦勒底逃走当天,厄斯托拉就回到了这里。
冬木市已经看不出原本一丝模样,全被改造成了蛇影式建筑。其中最惹眼的,是总共四十五座笔直的高塔,等距均匀地分布在冬木市内。
名为“撞针塔”。它们在夜色下的灯光足以照亮数百米远的范围。
最高的撞针塔,厄斯托拉正在里面。注视着一根二十多米的竖置水晶,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
直到身后埃洛莉斯和布洛莉雅出现。
“老大你可真行,还有工夫在这里发呆?”
布洛莉雅边说边用手指戳着脑袋,对厄斯托拉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
“这你都看不出来?”
埃洛莉斯敲着她那不离身的笔记本电脑,又啪的一下合上。
“老大这是在紧张呢。”
“紧张?”
布洛莉雅拉了个长音,很快发出嘲讽的笑。
“哈哈哈,有什么可紧张的?和之前迦勒底那次没区别吧?只不过数量多了些,又恰好在他们的主场而已。”
“你说的多一些,根据我的计算,至少是65人。”
“是74人啦,最新数据。但咱们老大会担心这个吗?”
“埃洛莉斯说得对。”
厄斯托拉两手握了握拳,感受着肌肉的张弛,用这样的方法判断自己现在的心境。
结论是。
“我确实在紧张。毕竟,接下来的战斗关系到我们能否在此站稳脚跟。”
他深呼吸,像即将登场一生一次大舞台的演员。
大步走向外面。
“开始吧,埃洛莉斯,布洛莉雅。”
“收到,老大。”
“可别在我们完事前就死了啊。”
带着部下的“祝福”,厄斯托拉来到塔外。外面是数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在这种地方孤零零地立根塔挺奇怪,但也是为了让大家能施展开。
小主,
这里说的大家,当然是在塔外等着的蛇影之手全员。
“哦,等你很久了,吾友!”
Lancer热情地向厄斯托拉张开怀抱。厄斯托拉只是跟他拍个手。
看向其他人。
“是不是要开始了?”靠着塔的墙壁,维吉尔冷冷地说。
“话说我也非上不可吗?”许久不见的Ruler把身边的Archer当娃娃一样爱抚,不满地说,“我可是个弱女子哎,见不得打打杀杀的血腥场面。”
“你说这话的时候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啊。”伤愈的卡尔笑着说,“我可知道,就不是人这点来说,你不输给Berserker。”
“我好像听到你们在讨论我?”已经拔出光剑的欧米伽狞笑道,“最好小心点,待会儿我说不定连你们一起砍了!”
“小点声,你这疯狗。”巫妖王阿尔萨斯带着死亡骑士特有的回音说道,“还是说你想永远说不出话吗?”
“啊?你个腐烂的尸体在挑衅我吗!?”
望着大眼瞪小眼的欧米伽和阿尔萨斯,旁边的无惨一语不发。他向来跟这帮人没什么共同语言。
“来了。”
无惨前面,一直专注聆听什么声音的Avenger忽然开口。
他那平静的警告立刻止住所有言语。众人各自选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