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都是他给林山雪都的东西,江绥一件一件放回盒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本应该如弃敝屣,却被她收起来,在无人知晓的角落被好好珍视着。
那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毁掉的呢?大提琴也是,铁盒子也是。
江绥把收好的盒子放在林山雪枕边,躺在床上的林山雪睡颜沉静,摸了摸她的头,心中酸涩。
这一晚江绥想了很多东西,没怎么睡。清早听见隔壁传来细微的声响,他过去,看见林山雪坐在床上扯缠在脖子上的纱布。
“怎么了?”江绥问她。
“勒。”
原本轻而易举就能解开的纱布,被她乱扯一汽,勒的自己满脸通红,还怪江绥缠得紧。江绥过去帮她,她看了江绥一眼,眼神又冷又刺,和昨天那个不管江绥说什么都说好的人判若两人。
把手放下,伸着脖子等江绥。
往上推十年,江绥总会听到来自各种人的提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头两次被问到,江绥还认真想一想,生活方式和思想都能合拍的灵魂伴侣,后来就只说些没什么意义的套话,什么善良呀、孝顺呀。
不管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很难从他的描述里看见林山雪这样一个人,但他就是被毫不相关的林山雪吸引了。
林山雪垂着脑袋,眼睛也不够清明,看起来奄奄的,没精打采,但比昨天好些。委曲求全并不是什么好词,江绥觉得林山雪不应该是听话乖巧的,她当永远带刺,永远向往自由。
吃完早餐后就驱车前往医院看病,与上次不同,这次江绥就等在门外。高姝问了林山徐额一个问题,她想了两分钟,思绪就开始往外飘,想出去看看,想知道江绥还在不在。
“林山雪?”
林山雪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要回答问题,但她怎么也回忆不起来高姝问了什么,便问:“你刚才问什么?”
任何疾病光靠医生的努力都是不可能痊愈的,何况是极其需要病人配合的精神、心理治疗?高姝低头写了几个字,换了个问题:“你怎么看待治病这件事?”
治病?治病还能怎么看待?林山雪不太理解。事实上,虽然答应了江绥要来看病,她也承认在某些方面有异于常人,但她对自己生病这件事没有多清晰的认知。她甚至觉得她没有病,只是想法不同,而依照林山雪这么多年在网络上混迹的经验来看,改变一个人想法这件事,难于登天。
“我不知道。”林山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