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怜,收起来。”冯云道。
冬怜收起来。
方子墨从头到尾都没看桌上的银票半眼。
冯云看着方子墨,问:“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方子墨摇头。
“那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儿?”冯云又问。
方子墨扯了扯嘴角:“没事就不能来吗?”
“不是……”
“那我先走了。”
方子墨起身就要走。
虽落寞却毫不迟疑。
冯云赶紧拉住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子墨露出笑容,却是怎么看都叫人心疼。
“我知道,我也委实没什么事儿。”
方子墨仍要离开。
冯云也只能松开。
在佛门西山寺的禅院里,她总不能硬拉着少年郎不松手,不是?
只是背对着她的少年渐渐走远,唯觉凄凉清冷。
这时,有护卫近前附耳:“女郎,三皇子来了。”
冯云心头一跳,连忙紧跑了几步,拉住就要出院子的方子墨:“我有事要你帮忙。”
方子墨:“……”
***
禅房幽静。
外面是镇国公府的护卫,内侧院中,三皇子的护卫小武立在阴影之地,仿佛不存在,敞开的禅房门内,冯云和一身寻常衣袍的三皇子相对而坐。
不得不说三皇子的皮囊还是很好的,至少比那位太子殿下要好,虽然只是寻常的锦衣常服,却是丰神俊朗,和煦温润。甚至有些时候比大兄还要温和宽厚几分。
“今日路过西山寺,便上山来祈福,不想倒是瞧见了镇国公府的护卫,先还以为是暮雨在这里,没想竟是小女郎。”三皇子笑的温文尔雅,“想着前几日小女郎受惊,特来探望。”
“有劳殿下,我已无碍,倒是大姐姐惊惧了些。”冯云端庄雅坐,显得恬静优雅。
三皇子眉角稍挑,笑道:“小女郎怎得和往日在镇国公府全然不同?难道是因为……”
三皇子没说下去,只抬手往西山寺后山方向指了指。
冯云正色:“殿下,我祖父温和慈善,可是最好的祖父。”
“咳咳。”三皇子掩唇咳了几声,正色,“不错,镇国公德高望重,前些日子那首诗词更是为京都众所称颂,父皇也说镇国公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我朝有镇国公在,自是基石永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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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话应该当着我祖父的面说。”冯云肃然。
“哈哈。”三皇子忍俊不禁,“女郎不知,本殿已先求见令祖父,令祖父和往常一样,一概不见,故而这番话就烦劳女郎转告了。”
冯云拱手,沉声:“必会转达。”
三皇子看着眼前佯装稳重的小女郎,笑的眉眼若春:“既女郎帮了我,我也总该投桃换李。”
“女郎可听闻太子殿下与本殿协查数日前京郊外歹人袭杀镇国公府车驾一案?”
冯云点头:“今日方听闻。”
三皇子道:“太子殿下协平南候世子以此案为由,剿灭京郊众匪为明,暗里则是在探寻当日镇国公府两位女郎前往镇国农庄之事由,毕竟是镇国农庄,关系体面,但已然查到了农庄两位管事的身上。”
冯云双目茫然:“殿下是何意?”
三皇子看着冯云,淡淡一笑:“我以为大略太子殿下会查到私怨。”
“私怨?”冯云。
“听闻京郊赛事之后,令兄受伤,夫人便把府中各事物交由几位郎君女郎,镇国农庄应正在女郎之大姐姐手中,镇国公府率众往镇国农庄,还有擅射的小女郎,怕也是做足了准备,虽不知是否查出了什么,但正就在回转的路上碰到了歹人,免不得被有心人牵连到一起。”三皇子缓缓道。
冯云急忙道:“殿下不知,大姐姐是那次清池会后平南候小郎君所为吓到了才特意的唤了我前往,护卫也是三郎加派,只唯恐大姐姐出事,这怎么就和镇国农庄牵扯到一起了?大姐姐亲口与我说,镇国农庄无碍。”
三皇子颔首:“清池会那日,本殿也在,本殿知小女郎所言不差,可旁人不知,若是硬被扯到一起,大事化小不说,还会使人以为镇国公府治下不严,尊卑无序,恐怕连公爷安置在农庄下的伤残老兵都免不得受到牵连。”
闻言,冯云后背激灵灵的出了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