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两侧,一边是镇国公府的车驾,另一边是镇国公府的护卫列队。
护卫列队前面骑在马背上的年轻郎君俊逸翩然,长袍束身尽显欣长华贵。
正是镇国公府的大郎君冯暮雨。
对面车驾内,轻掀车帘的冯妙大气也不敢喘。
忐忑,紧张又是莫名安心。
她自小就知道自家镇国公府的厉害,可还是头一次亲眼看到。
原来回府从没有一次有家人半路相迎。
今儿这是头一次。
还护卫列队,刀剑横腰。
……家里头已经知道望东伯府的事儿了?
冯暮雨晃了下缰绳,马儿踢踏着走过最前面冯妙的车马。
车内,冯妙正襟危坐,纤柔乖顺。
后面车内,冯清咬唇抬眸,双眼含泪泛红。
最后面,冯云笑的憨然。
冯暮雨绷着的面孔险些维持不住。
冯暮雨瞥了眼冯云,手臂一挥,镇国公府的车架和护卫列队合二为一,一起往镇国公府行驶。
路上的行人在镇国公府的车队离开后,立刻窃窃私语。
发生什么事儿了?
车队从望东伯府回来,不会是望东伯府出了什么事儿吧?
……
京都的八卦正在蔓延的时候,镇国公府翠逸园中,静寂。
冯妙冯清冯云跪在地上。
对面镇国公世子冯志昇面色冷沉:“怎么回事?”
世子夫人侍郎夫人先看向冯妙。
冯妙苦涩,虽然她最为年长,可今儿的事儿,她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冯妙只得把今儿所见所闻说了:“三妹妹困顿,盈儿妹妹安排了休憩之处,后来盈儿妹妹不见了踪影,二妹妹说或许知道盈儿妹妹在何处,却是没见到盈儿和三妹妹,后太子妃殿下遣人过来,说盈儿和三妹妹与殿下一处。”
“盈儿和三妹妹回来后,招呼了二妹妹去池塘边上说了会儿话,二妹妹突然落水,韩大人跳水相救,二妹妹似是不愿,二妹妹出水后说是三妹妹所为,再后来二妹妹说是冷水寒凉激了心神,再也不提。”
世子夫人侍郎夫人神色大变,都看向冯云。
这丫头怎么敢的?
冯云垂首低眉,全无反应。
冯志昇看了眼冯云,又看向冯清,道:“你说。”
冯清先叩首一拜,才缓缓抬头。
清润秀美的小脸儿此刻满含泪水,哽咽难忍。
“大姐姐说的没错,女儿落水确是三妹妹所执匕首逼迫,盈儿也亲眼所见,女儿不知盈儿为何不阻止。”
“父亲,母亲,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该在望东伯府指摘三妹妹所为,失了镇国公府的清名。”
“清儿!”
世子夫人险些忍不住要去扶起这般乖巧的女儿。
三丫头惯来就是恣意,竟还在望东伯府耍着性子,而清儿还要顾着国公府的颜面。
侍郎夫人亦是面露惊愕怜惜。
若是换做妙儿,可是做不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