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缓缓汇入车流中。
坐在前排的徐正阶,忍住了自己想要回头一探究竟的心思。今儿车上这是怎么了?恁得这样安静?
车上向来有声音。不是梁津打电话的声音,就是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缠着梁津一下子问这个一下子问那个。
梁津也发觉,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今天的小女孩格外安静。她小小的一只坐在靠窗的位置,低着头,乖乖捧着她的娃娃。
往常可不是这样。往常一上车,她非要盘腿坐着,还要把空调开低,高兴时还要躺倒在座位上,睡得东倒西歪,就连小裙子都浮起一层。要么就是像只粘人的小猫一样蹭过来,软嫩的脸蛋贴着他的手臂,格格笑着向他撒娇。
今天她格外乖巧得不像话。路灯透过车窗照进来,正好照见她侧脸的一隅,颊边有淡淡的粉晕。
梁津伸手,捏了捏棉花娃娃肉嘟嘟的一只手。
“这是买的?”
男人在有意寻找话题。
“不是,夹娃娃机夹到的。”
周萱偷眼看向梁津。现在的梁津,打理过的头发整整齐齐,一张冰山脸,又是一副威严的神态了。身上的衬衫一丝不苟,扣子扣到最上方一颗,喉结下方。
这又恢复到她平素所见的梁津了。禁欲,冷淡,强硬,无坚不摧。不是昨晚那个,连衣衫都皱皱巴巴,会将她压在身下亲吻的男人。
就好像昨夜的吻,昨夜他那一副绮靡的样子,都是她的错觉。
两人一路无话,一直开车回到西郊别墅。女孩将新抽到的棉花娃娃摆在客厅的沙发背后,和原先的棉花娃娃摆成一排。
健身房里,器械撞击在一起发出响声,是梁津在健身。
女孩推开书房的门,书房已经被赵姨收拾过,昨夜她搁在书桌上的瓷碗也被收走,就连那张绒毯,都重新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工学椅的椅背上。
书房的窗帘拉开一半,窗户半开,郊区清凉的风吹进来,吹散了书房里的酒气,和那些曾存在过的绮靡气息。
真皮沙发上的凹痕也没有了,女孩在沙发上坐下,她记得,昨晚上,就是在这个位置,她正要伸手去够放在书桌上的醒酒汤,身后一紧,梁津拽住了她,唇贴在她唇上,急不可耐。
这些痕迹,也都消失了。
梁津昨天晚上还说过两周结婚呢。也不知道他说这话时,有没有恢复清醒和神智。万一不算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