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揽进怀里,安慰起了这个破碎的只会偷偷哭的小姑娘。
人的记忆总是短暂的、片面的,时至今日,程落已经记不清他那天安慰她的时候还说了什么话,也许又忍不住逗了逗她。
她只记得,她一直抱着他送的那个蝴蝶标本,思绪纷飞间低眸,蝴蝶起舞。
然后他把她裹严实,开车带着她去了马场。
他把她抱到了马上,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牵着缰绳,带着她驰骋起来。呼啸的风从耳边吹过,她感受到了漫山遍野的壮阔。
也许,在那一刻,她才真正做到了对爸爸去世的释怀,她才重获了新生,开始抬头往前看。
而此刻,她也是在呼啸的风声中走过这条花路,手上捧着鲜花走到庄园的草场。
草场上是漫山遍野的玫瑰插在雪上,玫瑰不是炙热的红色,而是以她最喜欢的碎冰蓝为主,以粉玫瑰、黄玫瑰、白玫瑰作配。
而底层的玫瑰则是被制成了冰封玫瑰,晶莹剔透,保留了最初的美。
偌大的场地,人工造雪,冰封玫瑰,交织成了一个冰雪世界。
冰雪世界上,点缀着蝴蝶,在阳光下五颜六色。
那一刻,她想,原来寒冰中也能孕育玫瑰,原来冰雪之上也能滋养最炽烈的爱意。
程落不可置信地看着现场的场景,她想起在陈望洲的策划书上的一个数字,三十万多玫瑰。
可放眼望去,冰雪大世界上衍生出了一片花海,又何止三十万朵?
程落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地透过这一层花海看着远处的男人。
他手捧着一束鲜花,穿着黑色的大衣,阳光不偏不倚地照在他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
赵霁月抿了抿唇,拿出陈望洲事先叮嘱她要用的纸巾,站在程落的旁边,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
“三哥说的果然没错,大金豆子又不值钱了。”
程落吸了吸鼻子,“你瞒着我?”
赵霁月收起纸巾,又帮她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三哥这嘴可管的够严的。”
赵霁月告诉她:“昨天我知道后,三哥都不让我和你联系,他说我不靠谱,你说他过不过分。因为怕我说露馅了,所以他才找了你嫂子骗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