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这次哭得比上次还要凶猛,眼泪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滚出眼眶。
心里充斥着难以言说的委屈、难过和不甘。
她不知道别人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也不能确定看到他的眼神就想躲闪,看到他靠近就想逃离,是否是因为喜欢。但她不得不承认,陆墨白早就不再是那个讨厌鬼,在她心里,他已经占据了很特别的位置。
可是,她好像这辈子,都只能做夏凝姐姐的替身了。代替她做陈庆媛的女儿,代替她跳舞、上大学,代替她享受邵京棋的照顾……现在又和她一样,喜欢面前这个男人。
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她真的很想拥有一样与夏凝无关,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就够了,比如爱情。曾经她以为很容易实现,现在才明白这也成了妄想。
……
见她脸颊绯红,泪如雨下,眼泪像是溃堤的溪流,冲刷在她晕染了胭脂一般的脸上,也冲刷在男人的心上。
陆墨白脸色阴沉,眼眸里的光暗淡了下去,他凑近了她,拿着纸巾细心地给满脸泪痕的小兔擦脸。可他越是帮她擦眼泪,她便哭得越是厉害,一副是他把她欺负哭了的架势。
明明自己遭受重创,却还要先顾及她。
真他妈邪门。
男人喉结滚动,此时说什么都只会让她哭得更凶,他唯有把她揽在怀里,抚着她的背。
这小兔实在太瘦了,即便穿了厚厚的大衣,裹着的身子也是小小的,就像抱着一个小枕头,若有似无,察觉不到她存在。
男人不由用力了一些,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任她闷在怀里抽泣。
陈瓦霜发觉自己越来越贪恋这个男人的怀抱,像是无法填满的欲念之壑,他的力度,他的温度,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都让她着迷。
可是,面前的男人,是自己不能喜欢的人。
一想到这点,好不容易消停一些,眼泪又蓄满了池,毫无保留溢了出来。
陆墨白真的服了。
怎么能有这么多眼泪,是有多伤心,她是有多喜欢那个狗男人!要是见到那个狗男人,他一定要把对方暴打一顿才能泄心头之恨。
那个狗男人,不会是邵京棋吧?!还是高中同学、大学同学?
什么都要猜,却总是猜不透,真让人不耐烦。
想到她说要和他保持分寸,却可能对喜欢的那个狗男人投怀送抱,如胶似漆……陆墨白便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有一颗什么炸弹,随时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