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来才走进来,许是有些无聊,坐在床头,笑着说:“高考那次你以为我是睡主卧,其实并不是,我当时就睡这间。”
啊这……陈瓦霜愣了愣:“你为什么不睡主卧?”
“我从小就挑床,试了几个房间,就这个房间让我睡得舒服,后来你说室内的布置跟你的房间一样,我才觉得,估计这里床的方位朝向也适合我。”
陈瓦霜:“那你读书、在部队怎么办?也有得挑?”
“没得挑,只能将就着睡,好在人年轻扛造。”
陈瓦霜微微无语,琢磨有的能人少眠但精力充沛,他可能就是这一类吧。
一沾枕头,说着说着,便睡过去。
陆墨白背靠床头,看着昏暗的光线中睡着的人儿。
这一年多常常会想,小兔一个人在圣彼得堡,晚上睡觉是不是很安稳,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就不行,即便睡在她的床上,也经常睡几个小时就醒过来。
现在小兔子躺在他视线中,呼吸轻轻浅浅,睡颜安静乖巧,又觉得她醒过来其实一点儿也不乖。
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给他,让人不得安生。
上次在圣彼得堡让他收留其实就是这个意思了吧,也不知道这只小兔究竟是个什么脑回路,是觉得他过去找她,让她感动得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还是小兔终于长大了,对他终于有了那种欲.望?
宁可是后者。
哪怕对他只有纯粹的欲.望也行。
算一算,小兔再过几个月就21岁了,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应该会有那种欲.望?
他不是很了解,他这小半辈子很少接触女孩,小时候尽顾着跟一帮臭小子野了,没有小青梅和女同桌,小学五六年级班里就有早熟的女生给他写情书,初中高中更是,情书一摞摞,但他只觉得麻烦,一个都不理,只喜欢跟男生打架。
唯一走得近点儿的只有高二时期的夏凝,但也是为了帮邵京棋那个傻逼牵线。
再后来考军校下连队,入了和尚庙,一退伍就遇到她。
有种难以言说的宿命感,仿佛注定的一样。
他还挺喜欢这种宿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