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韵和慌乱之中紧紧抓住崔缊蓉的手,眼眶中满是哀求的泪光。
“如果我真的想告发,又何必费尽心思将你从这场风波中拉出来?”
崔缊蓉回答得冷静且坚决,语气中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那些为了救我冲进火海的仆人们……”
“我会处理好一切。”
崔缊蓉轻轻摇头,神情严峻,“秀林,你必须清醒过来,郑世子的心思并非那么简单,他迟早会让你陷入更深的困境。这一次我能帮你脱身,但下一次,恐怕我就无能为力了。”
悔恨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崔韵和的心田,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我真的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回到温府的路上,虽然山火的事情引起了老夫人的询问,但在二夫人一句看似轻描淡写的解释——“只是一处年久失修的废旧禅房意外起火,无伤大雅”之后,风波似乎就这样悄然平息了。
重返温府的小院,崔缊蓉一眼就看到了已经在那儿等候多时的翠竹。
“公子已经回家,吩咐我请您过去一见。”
崔缊蓉明白,这是一场无法回避的面对。
于是,她随着翠竹来到了房内。
只见温殷旸身穿绯红色的朝服,仍未换下,那身衣服衬托得他如同一位正直不阿的大臣,但那双深邃的黑眸,却仿佛能洞悉人心中最隐秘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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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闯祸了?”
他的语气平淡,但其中却隐含着锐利。
崔缊蓉眨了眨眼睛,心里疑惑,这“又”字从何而来?
意识到自己的确有过失,她恭敬地回答:“情急之下,我只是请庆安帮了一点小忙。”
他用锐利的目光斜视着她,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声音冷如寒冰:“纵火焚烧山林,火中救人,还教训了郑世子一顿,这在你看来都是小事?”
崔缊蓉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些许怯意:“下次不敢了。”
“我看你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
崔缊蓉急于辩解:“这件事若是泄露出去,受损的将是温家的名誉。郑国公府与盐税案本就纠缠不清,郑世子这么做,显然是想把温家的利益绑在他的战车上,让我不得不为郑家开脱罪名。”
他微微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这么说,你还立下了大功不成?”
崔缊蓉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察觉到他的言不由衷,于是选择了沉默。
“郑家在盐税案中的贪污金额高达二十万两白银,证据确凿,他们逃无可逃。你的猜测没错,郑世子正是想通过散布与温家女子私通的消息,以此作为杠杆,或是求婚,或是纳妾,将谢、郑两家的命运牢牢绑定在一起。而我,也会被迫为郑家的贪腐行为遮掩罪行。”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郑家走投无路,连这种下策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