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羽戟轻柔地拍了拍郗颜那纤细的手背,眼中满是赞赏:“王后的见解果然不同凡响!”
郗颜的嘴角微微一颤,随即化作一抹温婉的微笑,谦逊道:“陛下过奖了,是您的提醒让臣妾茅塞顿开。”
尽管肖羽戟的赞美只是随意之谈,但见郗颜这般谦逊有礼,心中不由更加赞许。
然而,他并未停留于表面的赞誉,思绪已悄然转向更加深邃的布局之中。
“箫翊素来好战,而燕国当前士气正盛,他必定会有新的行动。我必须预先布下棋局,以防任何可能的不测。”
紫宸殿外,刘将军已久候多时,他那紧锁的眉头似乎也透露出他对燕国最新动态的关注与焦虑。
待肖羽戟走出大殿,刘将军迅速上前,恭敬而又直接地道出了自己的担忧:“陛下,沈姑娘那场凤印的拍卖,既帮助箫翊除去了一直以来的心头大患郑燕民,也让炎歧失去了重要的盟友,只怕他的计划难以顺利实施了。”
肖羽戟对此早有洞悉,他沉稳地回应:“郑姑娘此举确是愚不可及,以炎歧的性格,极有可能因此而提前采取行动。”
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亲自提笔,疾书写下一纸书信,郑重地交予刘将军:“立即将这封信送往韩景承手中。”
刘将军神色微变,试探性地问道:“陛下的意思是,借助韩国的力量,打破四国之间微妙的平衡态势?”
他深知,一旦韩国了解到炎歧的图谋,必然会以此为借口向燕国宣战,那么长久以来的和平局面将不复存在。
肖羽戟的眼中闪过一抹深邃:“燕、韩两国的旧怨未了,燕国内部又即将陷入混乱,韩景承绝不会放过这样一个良机。就让他们先行争斗,而我们则坐收渔翁之利。”
时不我待,拖延只会让燕国的力量日益壮大,对己方更为不利。
想起那位敢于挑战传统的沈冰凝,肖羽戟的心底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在刘将军退下后,他秘密命令手下的死士:“潜入雍京,寻找时机将沈冰凝带回虞京。”
含庆殿之内,随着圣旨宣读完毕,郑慧蓉绝望地跪在地上,心中一片死寂。
自从父亲被捕以来,她便预感到了今日的结局,但她仍抱有一线渺茫的希望,期盼肖羽冀念及旧情,不会因父亲之罪而连累她。
然而,幻想终究抵不过现实的残酷,他竟是如此冷酷无情,不,或许更准确地说,他的心已经完全归属于沈冰凝那个女子了。
凭什么沈冰凝可以逍遥自在,通过拍卖凤印而不受任何惩罚?
郑家的衰败,不正是因为沈冰凝的蛊惑吗?
卫公公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平淡:“郑姑娘,时间已到,该是出宫的时候了。”
郑慧蓉艰难地站起身,目光穿透了肩头,停在了一旁的香兰身上,“你,是选择随我一起离开,还是留下?”